怀清望向旁边的林月,自从石涟二师兄出现以后,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而石涟的目光却也没离开过凌霜,若是站在他们旁边,一定可以看到石涟眼中痛惜而有钦佩的目光,再看凌霜,虽然依旧端庄大方,但是脸上的痛苦表情依稀可见,怀清真怕她无法支撑下去。
待众人起身之后,掌门便对凌霜说道:“仙会马上开始,你和石涟两人暂且下去准备吧!”
石涟忙谢过师尊,搀扶着凌霜离开。
林月看到这些,嘟起小嘴,气鼓鼓地扯着衣角,嘴里还不满地嘟囔道:“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人一起去呢?还有凌霜,身为师姐,却没有一点女子家的矜持,这么多人面前居然和师兄作出这么亲昵的动作,实在是有辱巫门的名声。”
看着林月的样子,怀清心中思绪难平,如果她不能放下,陷得越深便伤得越深,情字最是伤人的利剑。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些同情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本来她的眼中只是嫉愤难平,如今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还是忍住没有落下来。
拜过掌门、法尊,众弟子便由入室弟子带着去忙各自的事。怀清和林月和一些刚入门的女弟子被带到食肆,而兰霓因为颇懂琴艺,就被安排在剑阁大殿后弹琴怡情。
两人来到食肆,便开始做些拣菜洗菜的活儿,怀清看林月始终闷闷不乐,便故意带着嘲弄的口气轻轻吟道:“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反复吟唱几次,林月已经听出这是在嘲弄自己,但是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是将她逗笑了。
她边以手咯吱怀清,便笑道:“好啊,你跟着大师兄竟然学会取笑人了,我告诉大师兄,你因他不能眠不能餐,你猜他是不是会感动得涕泪交加?”
“好啊,你告诉他吧,他一定会以为你是不是发烧了或者是撞坏了头脑。”在清的眼中,石泉只是一个大小孩,根本不懂得什么感情之类的事,这也是她和他能够无话不谈的原因。
两人正在笑着闹着,却没有看到兰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们身边。她那涂了厚厚脂粉的脸上满是嘲弄的表情,道:“好不知羞耻的两个粗鄙丫头,竟然躲在角落里谈论男人,真是有娘养没娘教的乡野村女!”
怀清本来打算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是她居然说出如此羞辱人的话,不禁心中生气,不客气地回敬道:“原来兰姑娘每日穿梭于各色男子之间便是你母亲教的吧,好像咸阳城的歌舞坊的姑娘也是如此。”
此言一出,不禁骂了兰霓是歌舞伎,连她母亲也一起骂了。兰霓顿时凤目圆睁,挥掌便想打在怀清脸上。
林月也不言语,端起洗碗的水,朝着清叫道:“快躲开!”待清闪开之时,一盆漂着油花儿青菜烂叶子的水便浇向了兰霓,她急运功想躲开,哪知地下本来潮湿,自己为了炫耀所穿的水牛皮的靴子又极光滑,心慌意乱间,竟一下摔在了地上。那盆水不偏不斜从头顶浇下,顿时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脸上的脂粉被污水冲出一道道的印子,实在狼狈之极,也难看之极。若在平时,她绝不可能轻饶了她们两人,一定让她们更加狼狈更加难看,可是仙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要在仙会上表演,如此狼狈模样如何能够站于众人面前?
她气急败坏地跺跺脚,恨道:“你们两个等着,我一定要你们为今天的事付出血的代价!”
林月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装作浑身哆嗦的样子,嘻嘻笑道:“我好怕呀,怎么办,怎么办?”
怀清顿时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可是笑过之后,不免又有些担心,这兰霓向来目中无人,自私霸道,只怕以后不知道该怎么整治自己和林月呢?
林月本有一股怨气郁结在心,如今借着戏弄兰霓发作了出来,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了。她看着兰霓匆忙逃窜的样子大笑,笑着笑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怀清知她因为石涟的事心中难过,便轻轻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啜泣,心中也是为她伤感不已。
仙会上,掌门高坐在主位,接下来各国使者以先来后到的顺序依次就座。待魏国、楚国、赵国、韩国、燕国、齐国的使者纷纷落座后,秦国的使者却迟迟未到。六国之人深受秦国欺凌,如今见秦国使者未到,不禁对其不守时间大加诟病。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一个瘦弱的老者步入殿内,众人第一眼看那老者只能用难看来形容,那老者年龄应该极大,脸皮皱皱地紧缩在一起,连肩背也微微弓起,俨然一个驼背。第二眼再看时众人只觉得奇怪。那老者看起来已像是日薄西山之人,可是步履矫健似年轻人,目光炯炯,透着精明与干练。那老者浑身似乎没有几斤肉,一件衣衫挂在空荡荡的骨架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仿佛众人眼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鬼。自从那老者进殿之后,满室中尽是阴森森的寒气,众人只恨自己怎么没有多穿上一件衣服。
那老者进了殿后,并不看两边坐着的人,而是以自己精明的目光直射向剑尊之位,似乎他此次来不是为什么神奇的丹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