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馋坏了。青斑脸这才招呼他的手下过来喝酒、吃肉。
赵大军端起一碗酒双手送到青斑脸面前说:“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王和您的手下都是死而复生,将来必是洪福齐天。我带着弟兄们来投靠大王,今后还望大王能够带着我们兄弟一起享福。”青斑脸被捧得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等你们把枪支给我送来,我带着你们攻下沙河县,我弄个县长干,弟兄们都弄个局长、处长的干干。”原来,这才是青斑脸要枪的最终目的,他是妄想着要当县太爷。
警队的弟兄们和一群不人不鬼的火柴人混在一起吃吃喝喝,分不清楚哪一个是人、哪一个是鬼。很快,那些饮酒后的火柴人就纷纷倒地,睡起大觉来。原来,这些火柴人虽然脑袋是他们自己的,身体却还都是那些小道士的。小道士们从不饮酒,自然酒量不是很大,所以几碗酒下肚就纷纷醉倒了。王运远见状,忙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大张硬纸壳,那张硬纸壳上密密麻麻地粘贴着火柴盒的磷面。王运远拿着那张硬纸壳,在火柴人的头上一划,火柴人的头便“轰”的一下燃烧起来,紧接着就变成了一股黑烟。
埪山道长被警察们从一间屋子里面救了出来。埪山道长说:“快,快把小道士的尸体和他们的脑袋拼凑到一起,我要施法将他们救活。”一个多时辰过后,那些已经死去两天多的小道士们竟然神奇地复活了。
王运远问:“道长,那些火柴人是不是又变成了鬼魂?”埪山道长说:“不,他们这次连鬼魂都不是了,最多是变成一阵风。”埪山道长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阵大风从闲云观上空刮过,直奔大山更深处而去。
第二节除夕回门夜
这事儿是发生在我四岁那年的时候。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我心里却牢牢的把那大年三十儿晚上发生的事情记下了。
在我们那边有个习俗,逢年过节杀鸡的时候,需要在正门上滴鸡血和粘鸡毛。那时侯我奶奶告诉我说,这是为了避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我一直觉得老太太有些迷信和愚昧。在这世界上,哪里还会有那些东西。大过年的,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又是祭祖,又是做团年饭,好不热闹。
一家人,都住在一栋楼里,年夜饭就都安排在老房子的底楼,那地儿宽敞。可我不怎么喜欢那儿,因为房子年生久了,底楼总是有股恶心的霉味儿,还有就是侧厅里还放着替我奶奶提前准备的棺材。那晚,饭桌上,几位姑爹和我爸爸都喝醉了。大家边围着火炉醒酒,拉家常。
我记得,当时二姑爹坐在躺椅上,上面还铺放着一件毛大衣。那是我爷爷生前常常坐的躺椅,那件大衣是他生病时,我爸爸买给他的。虽然他去世很多年了,奶奶仍然把东西保留着。正当我快要睡着时,发生的事情却让我难明白,只是隐隐中有点害怕。就在奶奶说明天去我爷爷的坟墓上瞧瞧时,二姑爹的表情变得异常,他的身子不断抽搐,然后脸色也变得些许苍白。
大家还以为是不是太冷了,便又加了些炭火进炉子。二姑爹的喉咙里,咿咿呜呜地吐出几个字音来:“我……进不来”。我记得那种声音不是我姑爹的,那是一种很苍老的声音。我望了望我妈,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奶奶也是一脸的愣住了。二姑妈上前推了推二姑爹,没反应,只见他从毛大衣里拿出个烟嘴来(那是我爷爷的东西,他去世后一直没见过),很自然的放在嘴边,望着我爸爸。
屋子里,大家都寂静下来,没人说话,表情凝重地望着我二姑爹。突然,奶奶急忙叫着哥哥姐姐们带我出门放鞭炮去,将一堆孩子支走。我走在最后,回头时,见二姑爹望我笑笑,那种笑法,很是怪怪的。之后,我生了场大病,整晚高烧不退,迷糊中,见奶奶在我床边烧着钱纸,嘴里还念着:“你这老头子,大过年的,回门来干啥。”之后那晚,我的高烧便渐渐退了下来。
打那起,家里人便没人提起那晚的事情,仿佛没发生过似的。爷爷的东西也都拿去烧掉了。我也淡忘了二姑爹那晚的样子和笑容。这段记忆随着我长大,封存了起来。前几日,母亲又无意中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就想起了这段令我恐惧不安的记忆,随便问了问母亲。母亲犹豫下,才说:“那叫回门,你爷爷想家啦,所以就回来看看我们。顺道提醒我们替他送点钱去‘那边’。”虽然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灵异的事情,但经历过的东西,还是让我难以去解释这样的事情。
第三节鬼变
清末年间,农村红白喜事扎台唱戏盛行。
武生郭洪春扮演红脸关公要去凤阳镇赶场子。郭洪春的家离凤阳镇大路十八里,抄小路十里。关羽单刀仆宴这出戏缺了他这个主角唱不成。天色已晚,郭洪春料理好家事匆匆上路。他走了一程想想又折回来,抄小路近。小路虽然近但不易走。十里慌林漫洼,鹰飞狐叫,幽幽丛荆,狼嚎坟孤,阴森荡绕,无一丝灯火,走夜路的人本来就性急心怯,狭窄的小路两侧树枝扯扯你的衣服,一迈步又蹚着了一条蛇,紧接着高处夜猫子嘿嘿狞笑,俺的娘,极少有人敢夜走此路。到镇上办事的人大都在白天结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