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水山庄最偏僻的房间中,云仁抱着书研究御水之术,鬼娇娘细心擦拭自己的双刀。平静的午后带着阵阵倦意,但是很快,这份慵懒的感觉就被粗鲁的开门声惊扰得烟消云散。
进屋的大男孩名叫雀见明,与云仁年纪相当,本领在于隐匿和潜行,却总喜欢踹自己的门,做事略显粗鲁。鬼娇娘和云仁一直都不明白,以雀见明这样心浮气躁的性格,为什么偏偏习得隐匿的功夫,更不知道他的师父,也就是冉须,是怎么想的。
“见明,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云仁放下书问道。
雀见明抱着茶壶对嘴喝,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去古蛮城寨走了一遭。”
“古蛮城寨?!”云仁和鬼娇娘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雀见明得意洋洋的点点头,说道:“前一阵我受师父委托,以居水城传信使的身份,去了一趟平凡寺,在寺中住下三日。都说藏经阁中的武功很精彩,我偷摸的溜进去,却被我找到更加精彩的东西,那是一本册子,记录一些武功的出处与收藏地点,其中一个可以隐身的功夫,就藏在古蛮城寨。”
“这世上真有隐身的功夫?把自己变没?怎么可能?”云仁不信。
“你都可以肆意控制水的流动,难道我就不能把自己变没吗?”雀见明说道:“只可惜,古蛮城寨戒备森严,我最后被发现了,一路逃啊逃,差点死在里面。”
“你可真是胆大妄为!”鬼娇娘说道。
“这都不是重点,在我逃跑的时候,在屋顶上远远地看见另一个屋顶上有一个人,身型高挑,趁着月光无比冷峻,最厉害的是,他当着我的面,就那么消失了。”雀见明说道:“可惜古蛮人追得紧,容不得我犹豫,只能逃了。”
“当着你的面消失?他会隐身?”
雀见明激动地点点头,说道:“平凡寺的记录中说古蛮城寨有隐身秘籍,我随后就在城寨中见到有人使用这招,这可不是巧合。”
“既然如此,说明那个人就是古蛮人,你能逃出来可真是奇迹呢。”云仁说道。
“不,他并没有追我,直觉告诉我,他只是个过客,并且朝着与我相反的方向逃了。”
“他不是隐身了吗?你又看不见。”
雀见明严肃的皱着眉,淡淡的说道:“这是我们这些练隐匿功夫的人的直觉。”
鬼娇娘不知何时走到雀见明身后,一拳打在后脑勺上,说道:“贱明,你以后要是胆敢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我一定要你好看。”
雀见明捂着脑袋,说道:“娇娘,你非得打得这么用力吗?啊,对了,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
雀见明说,为了躲避古蛮人的追捕,他跑进森林深处,一不小心就迷路了。原本打算休整一夜,天亮之后再想办法,却不料午夜时分,空中飞过一只小鸟。雀见明虽然只是借着月光,在枝桠间惊鸿一瞥,却已经明白,那就是少见的拥王者独有的翠饮雀。雀见明喜出望外,只要跟上翠饮雀,自己就不愁出不去森林了。
跟了有小半个时辰,忽然,飞翔的翠饮雀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直直的掉在远处,旋即出现人的说话声。
“翠饮雀到手了。”一个男人说道。
“写个‘许’字,让翠饮雀把信捎回去。”另一个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顺便给翠饮雀下点毒。”
雀见明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只听男人说道:“移山,咱们此行为的是命石,为什么巫山大人还要咱们牵连许都呢?”
“大人的意思岂是你我能够揣测?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命令吧。”移山说道。
月光下,雀见明看到重获自由的翠饮雀飞向天空,一眨眼就不见了。随后,名叫移山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带着命石离开,森林中再次归于平静。
“你也有孬种的时候,竟然躲了起来。”云仁揶揄道。
“你也不想想,江湖上谁敢干预翠饮雀?这两个人既然敢作,证明他们不怕拥王者,那就不是一般人物,我当然不能硬碰硬了。”雀见明说道。
云仁和雀见明你一言我一语,竟说大话,渐渐地不靠谱起来。对此,鬼娇娘早已经习惯,当下不再听他俩胡说八道,转作默默的思考。
这一晃又是七日,云仁一直努力截断瀑布之流,虽然没有任何进展,但是天生乐观开朗的他,也并没有多少挫败感,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够成功。鬼娇娘名义上在山脚下研习武功,实则每天都守在瀑布旁的参天大树上,默默地守护着云仁。
两天之后,鬼娇娘被派去鬼道办事,由冉须亲自监护云仁。然而居水城中事务繁忙,冉须一时脱不开身。
云仁按部就班的站在水面上,刚一运气,忽然间,双脚通过水,感受到远方有些异动。这还是云仁第一次有如此感觉。他曾听师傅冉须说过,将来有一门功夫,是通过感应水的变化,感知远方发生的细节。
难道自己无师自通了?
云仁十分喜悦,又尝试着感知一次,然而什么都不存在了。但是刚刚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