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四人都不说话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她,再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仰头是滴滴答答的输液瓶,她愈发慌了,却不愿乱了方寸:“我得了什么病?你们直接告诉我吧……我承受得住……”
听她那淡定下隐含战战兢兢的语气,再看着她表面镇定实则焦虑的表情,陈申琨绷不住先笑了:“小白,你真的太搞笑了。”怪不得俞晨那么爱逗她,她才看见他们四个就吓成这样,要是刚刚王小秘他们没走,她怕是要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咯!
“没事。这孩子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小溪嘭一声跳上病床坐着,一手摸着她的额头,“烧是退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你都烧到四十度了,还去上班,要叫你家江总给你颁发优秀员工奖啊!”
“就是感冒发烧吧?”漫白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确实有点怕死,她还正值青春年华呢,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要是就这样嗝屁了,那可不得抱憾终身啊!
“就这样都足够吓人了,你还盼着来点更严重的?”佳佳打趣她。
冯饶年紧跟着说:“就这样俞晨都要担心死了,估计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晕倒了……辛苦你们了。”听他们一唱一和的,漫白才恍然,闹了这么大阵仗的原来不是自己,而是江俞晨啊!而对于他们调侃她跟江俞晨的话,她选择自动忽略掉。
想到他那么紧张自己,闹得人尽皆知,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借口口渴连着喝了几大杯水,又说想上厕所,两个大男人先退散了,只留下小溪跟佳佳陪着她。
漫白烧退了,只还有些咳嗽跟流鼻涕,她坚持当天就办了出院手续,已经输了一天液,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浮肿了。
医生给开了药,叫她回家按时吃药,注意多休息多喝水。
当晚,她吃过感冒药后有些犯困,就先回房睡觉了。小溪跟佳佳就睡在隔壁小溪的房间,叮嘱她不要将门锁死,再有什么不舒服就叫她们。
她觉得她们有点过分紧张了,不过,这样被大家关心着的感觉还是很窝心的,所以她当晚根本没锁门,房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一只微凉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她被惊得打了个冷颤,呢哝了一句:“小溪?佳佳?我好多了……就是想睡觉。”
随着耳边响起一声低柔的“睡吧”,她再次沉沉地睡去……一夜温暖。
第二天早上醒来,漫白感觉全身暖洋洋地十分舒服,初夏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了一室,她掀开窗帘一看,日头早已高高挂起。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想着昨天小溪说,王小秘给她请了五天病假,总算是因祸得福啊!
她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响,她以为是佳佳,因为小溪那厮压根儿就不会做饭,便冲着厨房喊了一嗓子:“佳佳,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面喊一面闻着阵阵香味儿,才感觉饥肠辘辘的,顾不得还没洗漱,她几步走进厨房,想着先捞捞嘴再说。
谁知一进厨房,却看见一个高大秀挺的身影,阳光透进来,像是给整个人镶了一层融融的金边,却比阳光更耀眼。他手上炒菜的动作不停,看起来却神似一具俊美无俦的雕像——竟然是江俞晨!
她惊讶得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她好像真的被惊喜到了。
恰好这时候他转身笑望着她,神清气爽的样子像是从她梦里走出来:“醒了?去洗洗脸,马上吃饭。”
“你——”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舌头真像是被吃掉了一样,除了那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走上前来,揉揉她的发顶:“傻啦?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客气了。”
说话时,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低垂,视线灼热,彷佛要将她的唇点燃。
她惊得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她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赶紧逃也似地奔进洗手间,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脸上一阵滚烫,感觉又开始发烧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含着一嘴的牙膏沫,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擦嘴的时候,手指不经意触到红艳艳的嘴唇,想起他刚才情动的模样——差点又被吻了。
心里微微一叹,也不知是失望呢还是期望。都怪今天的阳光太好。
“好了没?快出来吃饭!”江俞晨那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才怔怔地放下帕子,急急回道,“马上——”
她赶紧又将自己收拾一番,直到感觉没什么差错了才走出洗手间,始终没办法从刚一醒来就看见他的震惊中走出来。
餐桌上是香浓的白粥配着四碟清淡的小菜,她没想到江俞晨竟然有这个手艺,只是呆呆地坐在餐桌前面。
“快吃啊——你感冒还没好,吃点清淡的,等你好了,再带你去吃好的。”江俞晨将筷子递给她。
“谢谢……你。”她的鼻子酸酸的,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说这句俗气而客套的话。
可是,说点别的什么呢?
“你可以来点更实际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