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线，小声朝外问道：“江……俞晨，能借我一套衣服吗？裙子打湿了……”说到后来简直低如蚊呐。
江俞晨居然听见，居然很合作地起身去找衣服：“我找找，你等等。”
大约因为她那些伤口，这人像是突然大发善心，竟然没有趁机奚落她，漫白觉得他总算还有点良心。
片刻之后，卫生间门缝里递进来一套折叠齐整的衣服，他有丝不自然地解释道：“是我以前的衣服，看能不能穿……”
他的声线原本就很好，此刻压低了音量，让人听着像喝了一斛甘美的清泉，又想着现下尴尬的境况，她窘迫地低声道：“谢谢，我试试。”
“不合适再叫我，给你换。”
“没事儿……就穿一会儿的……”
漫白又在洗手间磨蹭了一阵，穿着江俞晨的白T恤跟天蓝运动短裤，原本是五分裤，她穿上，立马变七分裤，衣服下摆塞进短裤里要好一点。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她要使劲压抑着才能克制住不断涌上来的尴尬。
她手里拽着洗好的连衣裙，又找江俞晨借了洗衣机甩干晾到阳台上。
她兀自忙活半晌，再度坐回沙发，拿了某人放在茶几上的创可贴，一边往伤口上贴一边寻着某人的身影。
江俞晨正好从卧室出来，走过来将手机递上：“开机了，拿去。”
漫白却没接手机，只能是抱歉的口吻：“不急。再等一会儿吧……”
他是故意要看她这么尴尬的么？故意造成是她赖着不走的假象吧？——明明知道她的裙子还晾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