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小鲜也没有办法,只能以记忆之中自己幼时清儿对付自己的方法,轻轻的拍着茗惜的脊背,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分散一下心神。不过这个法子当真还是有效,过了一会儿茗惜的颤抖渐渐消失,搂着小鲜的腰身,竟是睡着了过去。
茗惜睡着了,小鲜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躺在封闭的洞穴之中,这深山的冬日不同于荆州的夏天,可以躺在河边桥下,数着天上的星星,因此即便小鲜想着心事睡不着觉,仍然只能面对着篝火传来的淡淡光亮。
在竹林中的花舍果然遇见了梦中老头所说的人,如此看来,那个梦境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梦境,而是真实的在告诉着自己什么,只是为什么梦境这般真实,又是如何而来的了?小鲜苦苦冥想,也无法解释这些,即便是心识法门玄妙无比,但如何能够做到未卜先知,遇难成祥了!忽然间,小鲜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之中,或许有什么人正一直跟着自己,而所有的梦境都是他施展的幻术,梦境中成真的一切现实,都是他一人犯下的罪孽,自己仿佛如同一颗棋子,正不断的走向他所定下的棋路之中,这个人,究竟是谁?
小鲜忽然回忆起一念寺梦中的那个凶手的面孔,那是自己的面孔,为何这个人要将自己的面孔设置到他的幻术之中?
嗷呜呜!怀中传来一阵轻声呜咽的声音,那是狼崽子小仙梦中的呓语,仿佛它也梦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般,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懵懂的眼神四处望了一望,见仍然还是深夜,便向小鲜怀中更深之处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起来,看来这一夜只有自己失眠啊!
刚这么一想,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还可以与一个人交流,不,确切的说来应该是一只灵兽,于是小鲜自然的以念力融入身内,搜寻到了血脉中那只仿佛正在打盹的灵兽朱獳,不客气的将它唤醒了过来,说道:没想到你连个身体都没有,却还是要睡觉的!
朱獳黑亮的眼睛仅仅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小鲜自讨没趣,不禁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问道:那竹林花舍之中,那老头使得什么幻术,竟然惊动了你出声提醒——
听闻他说到这里,朱獳方才露出凝重的眼神,双瞳一番游走,转眼到了小鲜念力意识的跟前,就仿佛现实之中触碰到了他的鼻尖了一般,沉静的说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么?
我感觉到什么?小鲜奇怪的问道。
朱獳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不过它心思不如人类复杂,无法去思索它觉得古怪的地方,只能将它告之小鲜,说道:那幻术叫做入梦道言之术,乃是梦道之术中的一类,而梦道之术本身便是**,在某记忆之中,天下之中精通此术之人,几乎没有——
为何没有?小鲜问道。
朱獳双目一紧,说道:此术过于禁忌,你应当知晓灵物之所以为灵物,乃是其有灵魂,而灵魂乃是灵物相区别的根本,作为尔等来说,乃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为何汝与汝身旁的女娃不同,并非汝等**之分,而是灵魂之分,由于灵魂之唯一与珍奇,所以即便是剑客,也无法直接释放以灵魂游丝修炼而成的自生灵力。然而梦道之术却触犯了这一禁条,梦道之术乃是以梦境的方式让人不知不觉的受到施术者的意识影响,经过长久的施术时间,受术者最后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丧失自我意志,成为施术者的傀儡,而其灵魂也被奴役。因此梦道之术被历代剑客禁止,似乎在几千年之前便不存于世了——
禁忌之术,千年之前?小鲜只觉得朱獳口出狂言,说得不伦不类,秘术的出现还只是唐朝末期藩镇割据之时,即便梦道之术被禁止,也不过是几十年之前,如何能有千年,那时哪有秘术剑客!他不禁问道:若是如此的话,那老头岂非千年之前的人物么?
朱獳却没有说话,沉思半晌,问道:汝当真没有感觉到那厮施展幻术?
小鲜老实的回答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朱獳诡异的看了小鲜一眼,解释说道:入梦道言之术便如其名,乃是于受术者入梦之后方才能够施展,但那时汝却是清醒的,如何会中招且自身并无察觉,着实奇怪——而且那老头最后却消失了,本身便似幻术,如何在幻术之中向受术者施展幻术,不符幻术的禁条啊——
什么禁条?
汝难道不知幻术的受术者只能受唯一幻术影响么,若是有其他幻术干预,须破坏本已存在之幻术,否则便无法施展。朱獳说道。
小鲜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这么看来倒真是奇怪了!听闻朱獳解释一番,小鲜着实觉得奇怪,千年前的禁术竟然还能出现,那老头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人,而且梦道之术听都未曾听过,即便是教授自己疾箭之术的神秘人都未曾提及,可能存在么,忽然他想起进入花舍前的那个梦,莫非与此有关,想到此处,他本想立即告知朱獳让其分析一番,但话头唇间却忽然止住了,毕竟那个梦境着实古怪,隐隐然对自己是有利的,而且梦境毕竟是虚无之物,更是自己意识之物,是属于自己的,他不想一个外人介入到自己真正核心的保留地之中。
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