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青蝶拜在秦风门下，得到他的庇佑，也许后来的事情都会不同。南寻不会死，青丘不会灭，甚至于青蝶她，也可以好好地在身边。
白羽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想过了，过去的一切都被时间埋葬。
现在眼看着宁儿把通明带回来，势必引起天庭两位当权者的不满。
当初曾经想要安排，离青跟沧海，她最好选一个相处，免得耽误另外一个。如今想来，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若不是当初分身诛灭离青，也不知道离青原来就是秦风的转世。
不知道一旦通明魂魄归来，能恢复几成功力，一旦自己不在了，整个冥界要如何托付。
白羽手握黄泉，坐在冥王殿的门槛上，对着月华，细细思量。
宁儿搂着通明，睡得很沉，不知不觉把腿架在通明身上。
通明睡不着，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是因为自己的无用造成的。他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地，拿着碧落就出去了。
月光如水，倾泻下来，与碧落的微微光华相映。轻盈的身姿，在剑影里模糊。
白羽感受到一股剑气，却没有杀气。他飞身上了屋檐，在屋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通明。
通明出生世家，就救死扶伤之心，于是成了大夫。一个大夫，却对剑有特别的感觉。
这套剑法，是离青所创，吸收了东华和沧海的长处，最后传授给宁儿的分身落雪。如今又由宁儿还给他，也算是因果。
白羽是唯一一个见识过秦风使用碧落，却还活着的神仙。他不想秦风的剑法随着自己的消失而消失，也许，当年秦风授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可以把他的剑术还给他。
“你这样练下去，招式已经没有精进的余地了，只有修为提升了，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通明抬头看，白羽站在屋檐上，淡淡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自知这套剑法，八年来未曾懈怠，修为也只是个半仙，如何提升却苦于无人指导。若是白羽上神愿意屈尊，那是莫大的福分。
“白羽上神，愿意赐教？请。”通明请他下来。
白羽瞬间出现在他面前，连裙裾都没有风动。
通明心中羡慕，若有此等修为，何愁与恋人同住，还要受到他人阻拦。
“叫我白羽就好。”白羽接过碧落，“它在我手里，威力太大，不能在冥王宫动剑气。我将在你的意识里，演示一遍，若是你有那份机缘，得到累世的修为，可有大成。”
通明不知道意识要如何传达，单凭他是宁儿的哥哥，就不会加害自己。
通明随他去了冰室，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他心肝打颤。
“怕冷吗？”白羽感觉得身后的人，气息短促。
“嗯。”通明想说自己以前身体很好的，可是当着神的面前，谁敢说自己身体好。冷，就是冷，不需要过多掩饰。
“等你修得真身之时，就不会怕冷了。”白羽提到真身，就想起离恨天海上，他的真身早就被分身毁了。若非万不得已，不会叫他的魂魄投胎去了人间。毕竟人间得道成仙者，比其他生灵要快。
“我有这份机缘吗？”通明问道。他害怕，怕自己只有短短几十年阳寿，等到寿命尽了的时候，宁儿要怎么办。她一定会傻傻地去人间继续找寻。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来生。
“命由天定，事在人为。”白羽不想说他看不见的东西，至少他看见的，通明的命运不差。
通明知道前半句，命由天定，天意不可违。可就不知道后半句，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冰室里，安放了一副冰棺。
通明心里一惊，这里，难道是墓室？
“别怕。宁儿修的上仙之前，被了然真人打的魂飞魄散，就睡在这副冰棺里。一睡就是五百年。”
“什么？她……”通明走近冰棺，看到现在里面放置了一个奇怪的塔。
白羽对那件事并不是很在意：“本事不大，还想为所欲为，那是她的教训。吃过那次亏之后，整个人都老实多了。”
经历过死亡的人，会活的更加真实。那一劫要不了她的命，接下来的，才是难题。
通明就地打坐，白羽将剑法传给他。
在白羽脑海里想到的，通明都能看得到。
白羽想到的是秦风在沉湖之岸，使出他独创的碧落剑法，古剑也因此获名。耀眼的日光，温柔的湖面，随着心意分化出无数锋芒的碧落，是白羽尘封已久的回忆。
通明看到一个与自己身形一模一样的人在湖面上舞剑，剑气浩荡，可以遮天蔽日，威力无穷却没有杀戮戾气。如此动荡而又安宁，是剑着的极高的修为与波浪不惊的心境。
通明回到冥王宫，身子已经冰凉，脉象也很虚弱。
也许是冰室寒气入体，也许是那套剑法太过，不适合他修炼，总之，他病了。为了不影响宁儿安歇，他缩在床沿，脑海里一团浆糊，意识不被控制。
宁儿睡梦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