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奔驰轿车中,长得俊朗的年轻男人犹豫了很久后,掏出一部他并不常用的手机,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开机键上。
片刻后,拨通了电话。
“茶大师,我是明。”男人似乎对另一边的人很忌惮,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师傅出事了。”
“哦。”过了很久,电话中响起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中年男音。
“小师傅他,他死了。”男人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把对方的详细信息给我。”又过了很久,生涩的汉语传出,并没有男人想象中的暴怒,平静的声音,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
男人大喜过望,对方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平静如水,但这句话却说明了对方报复的意图,心里的一块巨石也算落了地:“好,我马上把他的详细信息发给您。”
男人端着手机唯唯诺诺的等待着对方的吩咐,等了一会,却只有听筒中传来的忙音。
男人呼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气,对方不仅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反而痛快的跟他索要了信息,这说明,那个混蛋的死期到了。
男人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嘴角一勾,肆无忌惮的在车中狂笑起来……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一处山林中,阴暗的茅草屋中正盘膝坐着一个目光阴鸷的中年男人,粗糙的大手拿着电话,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轻佻,他正是与年轻男人通电话的茶大师。
茅草屋坐落的位置很特别,它的左右分别是光秃秃的山包,远远看去,仿佛两座阴森森的坟墓,而夹在正中间的茅草屋,就如同进入地狱的门户,令人毛骨悚然。
“呱呱”的叫声在茅草屋的周围响起,犹如阴间的讣告。细细看去,密密麻麻的大鸟,站满了屋顶,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忍不住的担心,简陋的小屋因为不堪重负会在下一秒轰然崩塌。
“难怪感觉不到他了。”茶大师的前面,摆着一个大木盆,盆中鲜红的血液平静得犹如一面镜子,在昏暗的木屋中,黑漆漆的,倒映不出任何的景物。
茶大师仿佛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动作僵硬的伸出手掌,从木盆中略过,顿时,木盆中的血液开了锅般的翻腾起气泡,诡异而恶寒。
茶大师手腕上的铃铛晃动,一只通体黑色,没有一根杂毛的大猫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慵懒的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膝盖,他爱抚的摸了摸猫咪乌黑油亮的身体,旋即,大手一抓,将黑猫丢进了沸腾的木盆中。
黑猫并没有反抗,犹如沐浴一般,显得极为享受,片刻后,随着两只尖尖的耳朵没入血液中,黑猫消失得无影无踪。
茶大师将木盆端到嘴边,仰起头,喉咙蠕动,发出阵阵恶臭的猩红液体,顿时被他灌入肚中。
擦掉嘴角的血迹,将残留一具枯骨的木盆扔到屋子的角落,茶大师苍白无血的老脸渐渐恢复了常人应有的血色。
“师傅,找到老六的下落了么?”当茶大师从茅草屋中走出时,一个身材高大得像尊铁搭,穿得破破烂烂的犹如乞丐的年轻男人关切的询问道。
他是茶大师的五徒弟,瓦拉里洛。
从他赶回来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五天,五天的时间里,自己的师傅没有跨出小屋一步,从师兄那里听闻,师傅正在闭关,寻找小师弟的下落,所以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守候在外面,不敢惊扰到师傅做法。
“他死了。”茶大师背负着双手,声音平静。
瓦拉里洛一惊,他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消息,但看到茶大师淡漠的表情,他相信了。
跟随师傅多年,他深深的了解自己的师傅,喜怒无常的男人,绝不会因为他人而动怒,师傅只关心他自己的利益,瓦拉里洛甚至猜测,请老六出手的雇主给的佣金一定极高,否则老家伙根本不会闭关五天去寻找老六的下落。
美其名曰说是担心自己的弟子,其实,老家伙担心的是他的钱,他怕老六带着巨款跑路,为了钱,别说闭关五天,就是闭关十天,老家伙也在所不惜。
在他的眼中,没有比实力更重要的了,而金钱,则是通向实力最高峰的辅助工具。
老家伙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敢与魔鬼做交易的亡命徒,不过瓦拉里洛并不惧怕老家伙,只要他学到高深的降头术,他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老东西的生命,将这些年自己受的虐待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瓦拉里洛相信,其他师兄也一定抱着与自己相同的想法,只不过迫于老家伙的淫威,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呵呵,这也怨不得别人,老六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瓦拉里洛撇了撇嘴,穿着打扮其貌不扬,说出的话却异常凌厉。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茶大师有些不悦。
“瓦拉里洛知错了,请师父示下。”瓦拉里洛心中冷哼一声,老杂毛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实,他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老东西更冷血的人了。
“喏,这是他的信息。”茶大师一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