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刚进来的服务员看到高树远头顶缓慢升起的银针时,吓得险些瘫坐在地上。
不是他眼神好,实在是高树远头顶的那根银针很粗,与其说是银针,不如说是一根银簪子。
“小朋友,你过来。”高树远显得老气横秋,对想要悄悄溜出去的服务生勾了勾手指。
“先生……你,你要做什么?”虽然胆战心惊,样貌俊朗的服务生还是怯生生的走了过来,他把高树远当成怪物了,吓得浑身直哆嗦。
“我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我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你能做到么?”高树远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微微一笑。
国家安全局,这个名字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服务生一缩脖,心想难怪这个家伙这么奇怪,头顶cha着东西也死不了,原来是国家安全局的狠人!
“先生,我什么都没看到,今天的事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发誓!”服务生脸色惨白,动作麻利的立起了三根手指。
“好,我相信你,你出去吧。”
服务生吞了口口水,强装镇静的缓步走出,不过刚一出洗手间的门,仿佛撞见了鬼魅,一溜烟的消失在餐厅中。
重新将视线聚焦在镜子中的自己,高树远一脸的黑线。
他也不知道瞎眼的师傅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东西镇压他头疼的毛病,但是瞎眼师傅一再强调,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能把这个东西拔出,否则……
否则之后的话语,老头没说。
平时的时候,他总是与瞎眼老头插科打诨,但是他知道,师傅对于自己的疼爱,甚至比看待自己的生命的还重,他的一身本领以及做人处事,都是跟师傅学来的,他没上过学,但是他知道,他所掌握的知识,比本科毕业的大学生还要有用,师傅不仅养育了他,还让他体会到了别人所想象不出的人生。
而此时,师傅千叮咛万嘱咐的银针,正在一点点脱离自己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掏出手机,犹豫的拨了一个印在脑子里的号码。
“喂,谁啊?”电话里嘈杂的声音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你个老家伙,就不能注意点身体!”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老家伙在干什么。
高树远没好气的对着电话大声吼道,自己离开的时候,老家伙就快六十了,自己出来了好几年,想不到老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骚。
这都凌晨四点了,老家伙还在“运动”,高树远一头冷汗。
“哦,小崽子啊,这么晚,什么事啊?”
我去,晚?天都快亮了,高树远懒得跟他墨迹,反正瞎眼老家伙也看不到现在具体几点。
“你现在有时间么?”
“有话说,有屁放,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高树远甚至能够听到电话里娇滴滴的喘息声。
“老东西,你能不能暂停一会?”高树远狂汗,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会打扰这个老家伙的“清修”!
“什么事快说,我还有正事要办!”电话里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正事?这就是正事?高树远拍了拍脑袋,也对,恐怕世界上没有比造人更重要的事了。
“我头上的银针在往外冒……”
“什么?”电话里传来的焦急的声音,紧接着,高树远听到女人妩媚的抱怨声。
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里重新传来苍老的声音,异常凝重:“你碰到了降头师?”
“嗯,不过不入流,让我干掉了。”高树远不想师傅担心,说的很轻松。
“你是不是受伤了?”熟知高树远脾气秉性的老人想也不想的问道。
“小伤。”
“小伤?跟降头师对战,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话筒里的声音显得很气愤,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又恢复了嬉笑怒骂的态度:“臭小子,就为这么点小事烦我?”
“额,我应该怎么做?”高树远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如水。
“直接按回去不就行了嘛,笨蛋!对了,给我寄点钱回来,就这样!嘟嘟……”
“喂,喂……”
靠!
高树远眼角抽搐,这就是自己的师傅,视色如命!
“唉……”高树远看了看镜子中愁眉不展的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破玩意要是那么好弄进去还用得着给老东西打电话么!
高树远小的时候总是头疼,每到月圆之夜就发作的更厉害,几乎痛不欲生,为此,他的瞎眼师傅特意找出病根,然后用一根银针镇压,还别说,从此之后,头再没疼过。
不过这个银针偶尔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在高树远的印象里,像今天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两次了,每次都是师傅帮他弄回去,那种利器扎进脑袋里的疼,即便意志坚强的高树远,也会直接疼死过去。所以吊儿郎当、狂浪不羁的高树远可以对什么事都可以漠不关心,唯独这件事,他不敢不上心!
“啊!”高树远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