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程晓凯从外婆家吃完饭出来，刚上车就见舅舅董玉浩从后面追过来：“晓凯，外婆给你煮的茶鸡蛋，你爱吃的。”
程晓凯接过来：“舅舅，我刚接手公司事务，家里的事可能顾不上，外公外婆如果有什么事，你提醒着我点。”
董玉浩说：“行。晓凯，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刚才吃饭的时候，董玉浩提出凌方仪受伤，副总位置空了一个，想让董天补上。程晓凯觉得自己刚进公司，自己还在乱着，再来个从小就自以为是的董天会更乱，于是婉转地说董天是学金融专业的，到天讯公司大材小用了。
程晓凯没想到舅舅又提起此事，他态度明确地说：“舅舅，我觉得小天还是不要进天讯公司的好。小天在银行干得好好的，到一个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行业并不是好的选择。”
董玉浩说：“舅舅还不是为你考虑。你爸在的时候，就想让小天进公司，小天不愿意，就算了。现在你一个人撑着公司，不容易。多一个自己人，就多一双眼睛。所以，舅舅才想着动员小天进公司去帮你。”
程晓凯说：“如果是为我考虑，就更没有必要了。在小天，是去干一份自己不想干的事，在我是任人唯亲。”
董玉浩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小天去了？”
程晓凯诚恳地说：“舅舅，一个企业如果用家里人太多的话，会让其他人感到寒心，也不利于企业管理，这对我们俩的发展都没好处。舅舅，我走了。”
程晓凯发动了车，向舅舅招招手，向罗志斌外婆家开去。
面对凌方仪的受伤和陈茵的挪用公款，他心里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父亲没有对他有任何交待就走了，俩个对公司财务熟悉的人又离了岗，他完全没有想到二个月后等待他的是这样一个局面。前两天，他听了副总们的情况介绍，感觉就是瞎子摸象，对整个公司得不出一个完整判断。
程晓凯打电话把自己的感觉跟罗志斌说了，罗志斌沉默了一会说：“我周六回去，在我外婆家见个面吧。”刚才在外婆家吃饭时接到罗志斌的电话，罗志斌说“我到了，你在哪？”他说：“我在我外婆家，马上就来。”
到了罗志斌的外婆家，程晓凯跟颜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就和罗志斌躲进了书房。
程晓凯问：“怎么，又跟你爸妈闹翻了？”
罗志斌说：“一言难尽，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罗志斌为程晓凯倒了杯茶，抱怨地说：“就是你在北京的时候，我们一个月也通几次电话，现在可倒好，二个月没你的消息。我都快让你给闷死了。”
程晓凯说：“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感受的。我现在有点找不到北了，急需你帮我分析分析公司最近出的这两件事。”
罗志斌说：“先说说你的直觉。”
程晓凯说：“你知道我跟我老爸闹别扭，三年多没回锦江，我对天讯公司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老爸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原以为有凌叔叔在，能帮我顺利走出第一步。谁知，回来后，凌叔叔竟出了事。财务科长也因为挪用公款被开除。这俩人不在公司，特别是凌叔叔不在公司，让我最直接的感觉是象被人蒙上眼睛，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了。”
罗志斌说：“有这种感觉很正常，他们俩是公司的重量级人物，他们出事你至少是目前工作不顺手了。我这次回来，只是想陪你聊聊的，可能出不了好的主意。”他给程晓凯杯子里续了点水。
程晓凯说：“现在不只是你，谁都出不了好主意。”
罗志斌说：“我在许都，这边发生的事不是太清楚。凌叔叔出事，我是听舅舅说的，我现在回来一般都是到外婆这儿，能经常碰到舅舅。我只知道天讯发生了什么事，但什么原因就说不清楚了，有的事我舅舅好象也不是太清楚的。”
程晓凯问：“以你职业的敏感，你觉得凌叔叔是意外还是谋杀？”
罗志斌说：“我老爸曾怀疑是有人谋杀，公安局也成立了1118专案组。负责案子的叫赵林，跟我很熟。虽然年轻，但锦江的几个大案都是他破的，现在是刑侦支队的三员干将之一。但这次却出师不利，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好象还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凌方仪出事后，罗志斌也很吃惊，凭着办案的直觉，他向舅舅详细问了那天从钓鱼到受害的过程，除了劫匪的出手狠了些，其他没有发现有不符合常理的事，他甚至问了张叔叔跟凌叔叔两人的私人关系，舅舅说他们没什么特别的好，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好。
程晓凯说：“这你老爸跟我提起过，他是从凌叔叔受伤的过程判断有谋杀的可能。志斌，现在我听到外界的二种传闻，一种是说凌叔叔是为了小三取钱被劫匪盯上受害的，还有一种说是因为有外遇，遭人报复的，你觉得可信吗？”
罗志斌摇摇头说：“我只能说这种事不可全信。”
程晓凯有些烦燥地站起来：“我不相信。凌叔叔是那种很顾家的男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