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凯看着纸条说:“这不还是靠关系吗?难道靠自己就不行?”
凌方仪开导说:“什么叫社会?社会就是各种关系的组合。不管是谁,想干点事都离不开社会,都需要各种关系的支持。当然,在我国,关系有魔化的趋势,你不要做愤青,那解决不了问题。”
程晓凯问:“第二个建议?”
凌方仪说:“你认为条件成熟了,就按你的想法开办自己的公司,凌叔叔投资100万,用于公司初期租办公用房、支付员工工资和一些办公费用。”
程晓凯吃惊地看着凌方仪:“凌叔叔,怎么能用你的钱?”
凌方仪说:“你听叔叔说完,这钱是有代价的。你公司成立后二年内的利润全归叔叔。”
程晓凯问:“利润要是达不到100万呢?甚至没有利润?”
凌方仪微微一笑:“投资总是有风险的。即便有什么闪失叔叔认了。”
程晓凯曾经多少次编织自己开办公司的梦,幻想着能有一个看好自己的老板投资,帮助自己获取第一桶金。幻想着自己获得成功,让老爸为与儿子决裂而后悔。
但现在是凌叔叔支持自己开办公司,他犹豫了:“凌叔叔,这不行,你虽然跟我老爸干了十多年,能有多少积蓄?这一百万万一亏进去,你的养老钱就没了,我爸爸说了一分钱不给我就会真的不给我的,这些年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凌方仪说:“这与你爸爸没有关系,完全是凌叔叔自己的决定。你为什么不这样想,如果你公司办得好,二年赢利200万呢,甚至300万、400万?如果有这么多,同样是得归你的凌叔叔呀。”
程晓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问:“凌叔叔,你就这样相信我?”
凌方仪点点头:“相信你。一年后的今天,凌叔叔会把资金打过来。”
程晓凯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事万一让我老爸知道了,一定会怪你的。”
凌方仪说:“那就先保密。我和你爸爸的想法或许不完全一致,但目标却是一致的,就是都希望你能很好地发展。”他不是没想到程其凡的态度,但他更怕误了晓凯。
程晓凯扮了个鬼脸:“凌叔叔,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儿子了?”
凌方仪大笑起来:“那你爸爸还不跟我拼命?”
程晓凯还是有些担心地:“我真怕会让你失望。”
凌方仪说:“你只要努力了,凌叔叔就不会失望。”
程晓凯心里很乱,乱中又充满了兴奋,他说:“凌叔叔,如果我还坚持自己从零做起,是不是不明智?”
凌方仪说:“人不能什么事都从零做起,如果这样,人类就不能有现在的发展。你想靠自己的能力干,这没错,但你要知道,这需要时间,人是熬不起的。你应该站在你父辈的肩膀上。”
凌方仪的话让程晓凯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幼稚。他突然觉得凌叔叔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智者,老爸一直非常器重凌叔叔,看起来不仅仅因为是战友。
程晓凯踌躇片刻,向凌方仪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他小时候经常与凌叔叔拉勾。
凌方仪绅士地向椅背上一靠:“这么说,成交了?”
程晓凯点点头。
凌方仪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程晓凯面前:“还有一件小事,这里面是一套租房的钥匙,地址信封上写着,已经付了一年的租金,你明天就从地下室搬出来,那儿空气质量太差,长期住会影响身体的。”这套房子是海淀区战友一个亲戚的,凌方仪来时作了两手准备,如果劝不动晓凯,就先让他改善生活环境。
程晓凯的眼泪落了下来,他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哭,想放肆地大哭一场。
凌方仪站起身,拍拍程晓凯的肩膀:“晓凯,上战场前不要流泪。”
病房到了,程晓凯回到现实中来。
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肩膀,好像那儿凌叔叔刚刚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