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嫂煲鸡汤了？”
董玉洁说；“这里的鸡都是真正的草鸡，不吃白不吃。噢，不算在正常伙食费中的，我是另外出钱买的。”
程其凡说：“你别说风就是雨的，做个梦也大惊小怪的。”
董玉洁笑起来：“你别自作多情，你以为为你啊，我想吃鸡了。卫生院的伙食吃了一个多月，亏死了。我已经跟范嫂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到九九结束，一个星期一只鸡。这里的鸡二十来块钱一只，一个冬天吃下来也不过三、四百块钱，真的很划算。”
程其凡笑道：“你以前可从来不算这些个小账。”
董玉洁说：“我以前是没时间算，现在有时间算了。家庭煮妇就是要算油盐酱醋柴的。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把俩人的身体调养好，将来以健康亮丽的形象出现在亲友面前，让他们羡慕去吧。喏，这是红茶，喝了暖胃。”她把刚泡好的一杯茶放在程其凡面前。
“我正想喝水。”程其凡在外面转了两个小时，确实觉得口干。他喝了两口说：“玉洁，我想回锦江看看。”
董玉洁有些奇怪地问：“你不是说不会出大问题吗？怎么又不放心了？”
程其凡说：“这俩天老做恶梦，我想来想去不会出大事，可就是有些心神不宁。”
董玉洁以医生的口吻说：“做梦是因为你肺肾阴虚，你上次肺炎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跟公司没什么关系。你如果不放心回去看看也好。”
程其凡想了想说：“我明天就走，来回一个星期够了。”
董玉洁说：“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想看看儿子。”
程其凡摇摇头说：“俩人目标太大，万一碰到熟人，看着象我，可能还会以为看错了人，再看着象你，就要起疑心了。”
董玉洁想想也是，说：“你要是穿了帮就赶紧回来接我。”
程其凡说：“不会的。天冷，一顶老头帽，一副眼镜，一个大口罩，谁能认出我？”
董玉洁想象着程其凡带老头帽的样子，不由笑了：“可是你怎么了解天讯情况呢，站在公司门口，你就是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程其凡说：“怎么了解内情倒确实是个问题，这我还没想好。”
董玉洁开玩笑地说：“你可以扮个扫地的老头，在公司门口扫地，看看你儿子脸上的表情，听听上下班工人的议论。”
程其凡说：“总能了解到一些情况。实在不行，我到税务大厅把天讯公司的报表调出来，看看销售了多少，材料进了多少，就能知道基本情况了。”
董玉洁说：“我真想和你一起去。”
程其凡说：“我回来以后一定向你详细汇报，特别是你儿子的一举一动。”
董玉洁说：“用手机拍几张儿子的照片带回来。”
范嫂在院子里喊：“老魏，小勤，吃饭了。”
董玉洁答应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程其凡拉过董玉洁，悄悄地说：“我是老魏，你是小勤，我们俩差着辈呢。”
“你做梦去吧。”董玉洁推开程其凡，一拉门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董玉洁很早就醒了。程其凡今天要回锦江，她一夜没睡实在。她推推程其凡：“你好起床了。”
程其凡睁开眼，没有一点起床的意思，只是看着董玉洁笑。
董玉洁说：“你再不起，就误班车了。”
程其凡翻了个身：“我昨晚又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回去了。”
董玉洁不满地说：“你怎么说变就变？给我一个理由。”
程其凡翻身坐起来：“我是这样想的，天讯公司正处在两代人非正常交接中，肯定会存在一些问题。如果我现在回去，看到有问题，说不定就想伸手管，这样一来，可就穿帮了，得不尚失。还是当我们俩上了那架飞机吧，如果在那架飞机上，不是不管现在出现什么问题都是无济于事吗？
董玉洁躺回被窝：“不起床了。”
程其凡自言自语地：“相信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