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鑫辉知道王强流眼泪是在演戏,却也不想点破他,故意沉吟了一两分钟,这才对王强说:“王部长,你既然下来了,我就不妨直接告诉你:按照你弟弟今天的恶劣行为,我本来是准备将他开除的。同时,你也因为对他有姑息纵容的嫌疑,我准备在公司董事会上提议撤掉你的人事部部长职务。
“但是,我女婿耿华宅心仁厚,不想因为他的缘故,砸掉你弟弟的饭碗和你的高管职位。所以,刚刚他将我拉到一边,很诚恳地为你们兄弟俩求情。他既然有这份仁心,我也不难为你们:你的部长职位可以保留,但要扣罚一个月奖金;你弟弟王勇可以继续在保安部工作,但不宜再担任队长,同时还要扣掉他两个月奖金。对这个决定,你们兄弟服不服?”
王强兄弟听苏鑫辉这么一说,如蒙大赦,两个人都连连点头说:“我们服从董事长的决定,感谢董事长,感谢姑爷!”
苏鑫辉看了一眼重新站到了耿华身边的李海,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忽然问道:“李海,你是小华的同学对不对?”
李海没想到平时威严无比的董事长忽然会如此和颜悦色问起自己,不由受宠若惊,赶紧点头答道:“董事长,我和华哥不仅是同学,还是结拜兄弟。华哥一直很关照我的。”
苏鑫辉点点头,说:“好,我现在告诉你:从即刻起,你就是公司保安队的队长,享受公司中层管理的待遇。以后小华也会到公司里来担任董事长助理,你要好好帮助小华熟悉公司的情况,并将公司保安队管理好。”
李海是个谨小慎微、忠厚老实的本分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一直在辉鑫集团工作下去,每个月赚到那份比其他企业员工高出一两千元的“高工资”,抚养好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就心满意足了,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在公司担任中层管理人员,并拿到七八千元的“高薪”。
因此,当苏鑫辉说要将他提拔为保安队队长的时候,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他的脸颊一下子因为激动兴奋而涨得通红,眼睛里也闪射出狂喜的光芒,呆愣了好一阵,这才像大梦初醒一般,结结巴巴地对苏鑫辉说:“谢谢董事长,谢谢华哥!我一定好好努力,管理好公司保安队,维护好公司的形象,也一定不会给董事长和华哥丢脸。”
苏鑫辉满意地点点头,对耿华招招手,示意他跟着他上楼详谈。
耿华刚要去提传达室的那个蛇皮袋,没想到那个刚被撤职的王队长却抢先一步,将蛇皮袋提起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说:“姑爷,还是我来给你提袋子吧!我送你和董事长上楼。”
李海知道耿华肯定不喜欢让这个前倨后恭的小人送上楼,便从他手里抢过袋子,说:“你还是好好地守在传达室吧,我来送华哥上楼!”
王勇此时不敢反驳后台硬扎的李海,只好讪讪地松开手,乖乖地走到一边去了。
在搭乘电梯上楼时,苏鑫辉仔细看了看耿华身上那套乡巴佬似的衣服,皱了皱眉头说:“小华,你还是小时候见过小雪,今天可以算是二十年来第一次与小雪会面,怎么穿得这么随意?要不,你先去外面买一套好点的衣服穿上,再上楼来找我和小雪吧!”
耿华今天之所以穿得这么土气、这么随意,其实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要苏雪晴看不上自己这个土得掉渣的乡巴佬,然后由她提出解除婚约,那是最好的结果,可以避免很多尴尬。
只是,这个隐秘的目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苏鑫辉说。
所以,他便笑了笑,用一种装出来的无可奈何的的语气说:“苏叔叔,我从部队回来,所有的衣服都是旧军装。昨天我急于回家看爷爷,也没来得及到街上来买新衣服,所以只好穿着这套旧衣服就过来了。现在我人已经到了这里,再去买衣服装扮的话,就没必要了吧!小雪妹妹又不是外人,而且我也相信她绝对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应该没事的。”
苏鑫辉还想劝他几句,电梯却已经到了八楼的行政区停下来了,好几个公司的下属都站在电梯口,谦卑地向他躬身问好,便也不好再说此事,只好作罢。
耿华返身从李海手里接过那个蛇皮袋子,让他先下去上班,然后跟在苏鑫辉后面径直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苏鑫辉站在苏雪晴办公室的门口,喊了几声“小雪”,里面却无人应声。
苏鑫辉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却是虚掩的。打开门一看,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耿华有点奇怪地问:“苏叔叔,小雪呢?怎么没锁门就出去了?”
苏鑫辉苦笑着摇摇头,叹口气说:“小华,小雪这孩子,我可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然后,他用手指指办公室西墙上的一张门,说:“她肯定在里面练习拳脚。前年她一到公司上班,就自作主张将总经理办公室与隔壁的一间会议室打通,并将会议室改造成了一个标准的演武厅,里面沙袋、垫子、刀枪棍棒一应俱全。
“她平时上班就是装装幌子,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间演武厅里,将门关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