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一行人来到家门口,房舍依旧院门斑驳,轻叩院门一时又不敢出声,怕真如师傅所说,惊喜也是惊吓,拉拉王宝自己站到后面。院内传来动静,有人问道“谁在敲门?”声音听着像是洪峰,金刚忙回道“是俺,金刚。”院门还未开,院子里先嘈杂起来,像是有不少人在说话。
院门开了,面前这个十七,八的小伙却不是金刚,一米七多的个子,圆墩喜乐的脸,五官有些眼熟,弯眉细眼挺拔鼻梁,上扬的嘴角总像挂着笑。王宝不认得洪峰,却看到不远处的王有银,一个箭步迈进院子跪地行礼,说道“侄儿给叔和婶子请安了。”
王宝一进院子,露出身后的王天。王天笑眯的看着洪峰,洪峰却有些不敢认了。金刚倚着门框,笑道“见天的说想兄弟,咋见到还没话了。”洪峰伸手拉了王天,瞅了又瞅,说道“高了,胖了,也白了。”忙招呼王天,金刚,山娃,进院子。
有银夫妇刚拉起王宝还未问话,面前又进来三人并排跪了行礼。王有银见孩子们都回来了,一时不知是喜是悲,竟痴痴地站着,不言不语。有银媳妇捧了王天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摸了个遍,四目相对两行泪水。洪峰和凤儿忙扶起金刚,山娃。王有银见王天还跪着,一手拉开媳妇,一手拉起王天,说道“快关院门,快进屋。”王有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别把黑狗子招来。王天一个眼神传递给金刚,山娃,二人搬了门外的行礼一同进了堂屋。
堂屋摆设一点没变,还是八仙桌下放着饭桌。桌上放着一对瓷瓶,一个瓷瓶里放着烟丝,一个瓷瓶里藏着零食。零食和鸡毛掸子,是王天小时经常面临的选择。几个木茶杯围着一把大茶壶,桌面一角被王有银常年磕烟锅砸出一圈印迹。八仙桌两边各一把木椅,靠墙边放着几个长条木凳。
众人坐下后,王有银不安的问道“回来前咋也没捎个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王天解释道“爹,别多想,一切都好。原本是去上海,只是想家了,顺道回来看看。”有银媳妇听说孩子们还要去上海,埋怨道“大老远的去上海干嘛?就不能安生的在家呆着,昨个差点就------。”话未说完以泣不成声。王天忙问道“昨天怎么了?”
王有银在琢磨‘该不该告诉王天,不光是受黑狗子欺负,还有救的那两个姑娘。说吧,几个孩子就会被牵扯进来。不说,又怎么能瞒得过去,两个姑娘还躲在王天屋里。’一时拿不准主意,伸手拿起烟锅子,边塞填烟丝边犹豫着。
王天看看爹娘,再看看姐姐,姐夫,都像有事瞒着。于是问洪峰“峰哥,俺龙哥没出什么事吧?”洪峰随口答道“没呀,你咋想起问这个。”王天笑笑,说道“只要家里人没出啥事,就是有事也是小事。”说完看看王宝,笑道“你个守财奴,都到家了还不把东西拿出来。”王宝咧嘴笑笑,金刚,山娃,帮着一起动手取出带来的礼品。
王有银看着满桌的礼品,问道“上次去矿里,不是说有大麻烦吗?日子紧了,还花这闲钱干什么?”王宝歪着头,瞅着礼品说道“这些东西俺见过,不要钱,都是别人上杆子送的。-----”王宝本还要再说,见王天轻轻咳嗽几声,闭了嘴站到一旁。王天说道“那事早就过去了,现在矿上很好。大伯和很多长辈知道我要回家,不带不行都逼着俺。”
王有银盯着金刚,问道“天说的是真的?”金刚一拉山娃,回道“俺俩保证,是真的,要不是走的急,只怕还要再装两车。天说家里人口少,大部分都拉到四海家了。”王有银知道金刚不会撒谎,又问道“那为啥要去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抹黑,你们去了能干什么?”金刚看向王天,王有银说道“别瞅他,有什么照实喽说。”
一旁王天笑道“去上海做生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就说吧。”王有银冲王天一瞪眼,说道“别打马虎眼,指不定你又惹什么祸,再连累了你大伯一家。”王宝连忙说道“叔,真没有的事,去上海是山神爷定的。俺们早就去过,道熟的很。”王有银半信半疑的看向金刚,山娃,二人点点头。
洪峰和凤儿在收拾礼品,除了一些名贵药材和衣料,还有一些精美礼盒,打开一看,二人可乐坏了。洪峰说道“天弟,哥以后就跟你混了,这小两年的功夫,挣了那么多家业。”说着一手拿着一尊玉佛,一手拿着一柄金如意。凤儿拿着一副翡翠镯子,在仔细打量。王天并不知道礼品里有什么,东西是大伯和山神爷操办的,见二人喜欢,说道“既是礼物,就是由我带给你们的,喜欢什么就留着,也是圆了送礼人的心愿。”
有银媳妇刚平静好情绪,见凤丫头又戴镯子又挑戒指。说道“这些东西都挺贵吧,那咱们不能收,这年头都不富裕,还是让人家留着应急吧。”凤丫头本就长的俊俏,再有首饰衬托更显华丽。见娘发下话来,多少有些不舍。王天刚要帮凤丫头说话,王有银先开了口,说道“钱财多了无益,金银也是祸根。这年头没钱或许就是福气,昨天若要在家搜出这些物件,只怕今天真就见不到面了。”
金刚一听忙问道“爹,娘,昨天来土匪了?”王天心里一惊,但转念一想‘不会,从进院子到进屋,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