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第一天到镇东警局上任,院子里就停放这两具尸体。自打前两次惊吓,虽没烙下大小便失禁,但一紧张就尿急。忙钻进办公室对外嚷道“快抬走,你们这些缺心眼的,昨个送门神,今天就放了两具瘟神。这是没打算让我开个好头呀。”
从镇西调来的黑狗子们知道王涛的底细,也没拿他当回事,嬉笑着把尸体挪挪,用草席盖了一下,负责治安的陈伟站在门外说道“王队长处理好了,您是不是听听汇报。”王涛半掩这门,问道“什么个情况?”
陈伟见没有让进的意思,站在门口敬了个礼,说道“一大早有人报案,说龙湖附近有好几家被抢。门口死的那俩,就是去抓贼的村民,贼没抓到命先没了。子弹是正中眉心,有灼伤的痕迹,应该是近距离射击。死者面部表情僵硬,应该是受惊吓所致,外伤多处应该是打斗留下的痕迹。王队您看怎么处理?”
王涛紧并双腿,一手扶门框,一手搭着把守。说道“别扯没用的,给钱,就带俩兄弟去转一圈。没钱,记个笔录打发走。走时别忘了,把死人带着。”陈伟四下看看,说道“王队,咱们初来乍到,是不是借这个机会做点文章?”王涛早看出陈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不交底没拉拢,现在见陈伟上杆子,自己也想发展几个亲信,开了门示意陈伟进来。
王涛往办公桌后的沙发椅上一歪,说道“一,别说倒胃的话,二,别说出力不见钱的话,三,别说绕弯子话。好,说吧。”陈伟捋了捋思路,说道“总局要求我们自己解决抚恤事宜,需要用钱。扩充警力的名额又被总局卖了,咱们是光出力捞不到好处。现在几百口子家属都在等抚恤费,咱们又刚到徐伟的地头,不弄点动静咋收钱呀。”
王涛问道“怎么弄动静,去抓贼?你嫌外面躺的还少?”陈伟忙说道“千万不能去抓贼,没了贼,我们也就没了财路。虽说以前曹山有伙土匪,但还真没祸害过镇东的老百姓。徐伟把治安管的又严,真还难找出个把贼来。现在好了,有贼就有理由收费了。”
王涛眯着眼,说道“来点具体的。”陈伟凑近王涛说道“抬着尸体去收,买卖人忌讳这个,老实人害怕这个,钱给少了咱都不走。”王涛眼珠一转,说道“总局给了一百五十个名额,十个大洋一个名额,咱们收二十大洋。所有的店铺,对了,那几家妓院除外,你们给我可劲的收。立了功,姜勇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陈伟笑眯的点头称“是”。出门时对王涛说道“王队,那几家老鸨子我都熟,哪天咱们一起去。”没了恐惧的王涛来了精神,笑道“只有一起扛过枪,嫖过娼,才能算兄弟嘛。”
‘害人塘’是地陷形成的一处凹地,错落之间空间很大,汛期时塘里注满水,前一脚还只到腿肚子,下一脚可能就几米深了。因常有人淹死,得名害人塘。时间久了就成了不祥之地,加上好事之人添油加醋,愈发的神秘恐怖。现在鸿钧老祖和风卷云落户于此,就更不是一处好地方了。
二人在林子里搭了窝棚,从四周农户家抢了些口粮,正围着火烤芋头。鸿钧老祖说道“这他娘的是啥日子,再吃不到荤腥的,俺要么吃人,要么就把马吃了。”风卷云一听急了,说道“大哥,千万不能动这心思,没了马咱想跑都难。自从黑虎山和条子掐过一架以后,风头明显松了不少,要么咱干票大的,然后就撩。要么咱现在就回淮北重新拉杆子。就凭咱们的名头还怕不能东山再起。”
鸿钧老祖苦笑一声,说道“兄弟你忘了,黑山老妖都能去上海,他要知道俺们回了淮北,还能放过咱们?再说咱俩空着手咋招兵买马?”风卷云听罢点点头,说道“即不能回淮北,又要弄钱,咱只有打蚌埠镇的主意了。”
子夜时分,淮北通往宿州的官道上驶来一溜马车。每辆马车上五六人,全是夜行衣,黑布遮面,脚穿马靴,身背冲锋枪。车里放着十门轻型迫击炮和两部电台。
马车来到小胡子矿前的岔路口,停了下来。主道两侧的草丛里窜出两个黑影,站在中间的马车旁,说道“指挥官阁下,直到傍晚,运煤车辆都可以正常进出,其后没有发现异常,从此到矿区门口应该是安全的。”另一个黑衣人说道“指挥官阁下,从前面小路可以上矿山,只是积雪造成山路泥泞。”
山村太郎听完汇报,看看美智子,说道“日照大神会眷顾我们的,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大和民族的勇气。”美智子报以坚定的眼神,说道“山村君,那就让我们在半山的废墟里,清点支那人的头颅吧。”
所有黑衣人下了马车,分成两组。一组由山村太郎带领,取了电台和部分迫击炮,沿小路上矿山。另一组由美智子带领,卸下马车,在主道一侧伐木,打开电台等待消息。
山村太郎拿着指南针不停的确定方位,领着四十多人的队伍,在泥泞的山路里蜿蜒出很长距离,足有一个多时辰才到山凹。
山村太郎警觉的观察着山凹地形,命令手下伐木,用树木碾过地面,一段一段推进。确定没有地雷后,开始安排人手。十多个黑衣人在山梁上架炮,剩下的黑衣人做着攀山的准备,然后开始向美智子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