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晴前世身为医生做手术虽然有点血腥,但他还是能适应的,而眼前的尸山血海,让他感到恐怖,反胃,有干呕的冲动,连因快速跑动鼻子流出血液来,他都不知道。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倒在地上,一边脸贴地,生死未知的美丽少女。
少女拥有翘翘的臀部,盈盈而不堪一握的腰部,苍白的脸,长长的眼睫毛,间晴看得鼻血直流,雄性荷尔蒙乱窜,此情此景让他生不起任何歹意,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好人,所以他想知道少女是否还活着,想救人。
间晴眼睛微眯,看着少女右手臂发黑的伤口处,他眉毛轻挑,蹲身抬起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来到她的鼻子前,他的手指感觉到微温、微弱的呼气,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有点激动的道:“还活着。”
他迅速地从行李包里翻出一个长方形的皮制小包。他翻开小皮包,露出十几根银色的针。然后他快速的拔出银针很随意地扎入少女手臂伤口附近的几个穴位,看似随意但针扎的穴位却很讲究。
几针扎完,间晴又从行李包里翻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把手臂处的丝绸面料袖子割掉,他拿出干布把伤口处擦干。
刚刚为了行走方便,收拢的油纸伞再次被撑起,大腿夹住伞柄,伞杆依在他的左肩膀,这样可以空出双手来做事
他从行李包里翻出几个小药瓶,拆开其中一个小瓶盖子,倒出青色的液体抺在刀上和上手,涂抺均匀。然后锋利的小刀割开少女手臂上发黑的伤口,黑色的污血缓缓流出,当鲜红的血液流出时,间晴把已经准备好的止血药抺在伤口上,绑上由他行李包干衣服撕下来的布。
这个小手术,整个过程,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做过几千遍般熟练。
间晴收拾一下刀具和药罐,背上行李,收拢油纸伞,油纸伞跟古琴一起被绑到背上。然后他努力地、小心翼翼地抱起少女那动人心魄的身体,艰难、努力地向着街道西面走去。
虽然他才十三岁,但却发育比较早,比十五岁的未若灵高一些。虽然他身怀怪病,激烈运动就会流鼻血,但是他每天必读的两本无名书中有一本晦涩难懂的无名书,每次读完身体总就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每次停下来他都会大汗淋漓,神清气爽,好像吃了大补药一样,力气也越来越大,抱起比自己矮一点的少女虽然有点难,但还是可以走很远的路程。
阴沉的天,下着蒙蒙细雨,青瓦屋檐流下断断续续的雨水,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河里的水哗啦啦地流淌着。
豁达的河岸两边静悄悄的,没有其他行人,只有自然的声音,只有间晴带着急促的脚步声寻找客栈。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有行人穿行于街道间,偶尔有马车经过街道,发出车轮辗压青石路的辘辘声。
间晴穿行在越来越吵杂的街道上,他独渐成为焦点,人们都怀着各异的眼光看着他和他怀里的少女,有关怀,有怜悯,有漠然,有可怜……
他有点不习惯人们用这样的眼光看他,他有点羞涩的抵下头,继续向前走。
他们来到福来客栈。
掌柜观察着一脸稚气,流着鼻血的间晴。他穿着寒酸,还抱着血迹斑斑的少女,背着古琴和行李,掌柜脸色阴沉走到他跟前说道:“这位客官是不是走错店了?这里没有棺材卖。”
生意人最怕晦气,生怕人死在自己客栈里,以后生意就没法做了,因此掌柜放了狠话。
间晴抱着少女着实很累,没有闲出来的手,他变戏法般抱着少女的右手突然多出一枚金币,他直接把金币弹到桌子上。
掌柜诧异地看了间晴一眼,心想你这么有钱装什么穷酸,然后他双眼金星直冒,立刻一手抓向还在旋转的金币,他张开嘴,露出丑陋的牙齿咬了几下金币,确认是真的,他的态度发生了几千几度的大转变,他立刻招来小二,开出两间全店最好的客房,帮间晴倒茶,问寒问暖,还为间晴开路。
间晴小心翼翼地把少女安放在床上,解开绑在背上的古琴和油纸伞,放下行李包,顿时全身轻,他坐到桌子旁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舒坦的呻吟一声“啊”
他看了一眼少女道:“你很重,累死我了。”
然后他冲了个热水澡,又开始忙活起来,他叫小二去买套衣服,找个女人帮少女擦拭一下身上的污垢,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匆匆地上了马车,奔向距离客栈最近的药馆。
少女中的毒是一种奇毒,虽然是奇毒,但间晴却能治,他读的那本无名医书刚好有对这种毒的解法。
此毒是东域,南方小国特有的稀少植物,在百年前已经绝种,此植物可以当作普通食物填饱肚子,味道一般,因为稀少,平常人们很少挖来吃,只有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人们才会找来吃。这种植物的汁液一遇到血,就会剧毒无比,中毒者会渐渐的失去行动能力,而修道者中了这种毒,道力会渐渐流失,直到昏迷过去。
而解药是几种普通的药草,一般药店都有卖。
这种奇毒,草帽男也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