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跪在床边的地上,轻声的问:“师尊,能说与弟子听么?”
那时的沈夜,还没有沦陷入极权的黑洞之中,虽然大祭司的重担强加于一身,并非他的本愿,但他年轻气盛,想摆脱父亲的阴影以及父辈所选择的统冶路径,想能有一番新的做为,带领族民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更美好的未来。
曾经的沈夜,也如11岁的谢衣那样,天真过,理想主义过。
但立足未稳的他,在通往绝对权利的道路上,数年来走的何其艰难,一路或明或暗的争斗,机关算尽,渐渐的使沈夜也不由得感到疲惫。
“……”沈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晚早些时候,我去了瞳那里。根据瞳得来的消息,此前的担忧并非虚妄……十日后,你的授印之礼上,怕是会发生难于控制的场面。”
沈夜低头看着谢衣:“你一向不喜流血杀伐,但是这一次,本座要如何教会你去亲手除掉前路的障碍呢?”
谢衣听闻这番话,正色端跪起来:“师尊,弟子不才,总劳师尊为弟子费心忧虑,弟子心中深感愧疚。”
“起来,地上凉。”谢衣点头站起身来,沈夜接着说:“本座继位的时候,经历过你所不知的血腥斗争……虽然之前早有准备,也铲除了几个异己,但是终究不能预料的完全。继位大典那天,瞳甚至为了救护本座而受了重伤……要知道,在那之前,瞳的腿脚虽然有恙,但还是能够正常行走的……”
“……”
“曾经,本座也曾与你一般,并无二致,但人,总是要成长起来,在鲜血中成长起来,在生死的关头成长起来,在那一刻百倍的强大,并最终将异己的尸体踩在脚下……”沈夜看着手心,然后做出一个紧紧握拳的动作,接着说:“谢衣,我们别无选择,你,可明白?”
“师尊,弟子明白。”
沈夜双手扶住谢衣的双肩,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开口道:“那么明天一早,我便带你去瞳那里,他会教你一些东西,给你作一些安排,无论瞳让你做什么,都不可违抗,好么。”
谢衣点点头:“师尊,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