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宝根本记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到了帝宠房,它只知道它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流帆那张放大了数倍的冰山面瘫脸。
“醒了?”秦流帆的下颚微微抬高,手指捏了捏它的猪脸,然后慢慢缩回,“本王真是不知道你的能耐是有多大,明明在寝殿外的槐树上面挂着却还能跑到祈太妃的宫里去拱人家的大白菜。若不是本王刚好去祈太妃宫中请安,恐怕你现在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大?!白?!菜?!
福来宝几乎是被一道旱天雷从头劈到尾!而且还是拱大白菜?!你特么怎么不说它拉了一坨大白菜?!
秦流帆看了它半晌,久久才开口道:“说吧,你是怎么把绳子解开的?”
“自己……咬……咬的。”福来宝不敢抬头直视秦流帆的眼睛。
“哦?”秦流帆饶有趣味的笑了笑,身躯向前倾了倾,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住它粉嫩的小鼻孔,福来宝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他捏住自己的鼻孔向上提,心里却是早已骂翻了他十八代祖宗,“本王还没蠢到认为你能自己咬断绳子逃掉,再说,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你能自己咬断绳子?”指尖滑到它光滑的脖颈上,引得它一阵鸡皮疙瘩,“已经肥的连自己的脖子都看不到了,你还能咬断绳子?”
鄙视!这特么绝对是红果果的鄙视!
脖子短咋了?!还不是被你家御膳房给喂得!甚至那御厨竟然把民间喂猪的特质猪食都给它送了过来!啥都有就是没有大白菜!它能不去啃人家大白菜么!况且它压根就不是为了大白菜去的!!!
福来宝突然严肃的坐起来,双蹄互盘,两只短圆的前蹄摆出观音大士惯用的姿势,眯眼道:“无量天尊!今日本座潜心苦练之时,忽然一道旱雷从天而降,正劈中绳子中段,本座私心想着定是上苍不愿见本座受此之苦,才会突降天雷为本座解开麻绳!”
秦流帆冷冷的一眼撇过去,“说人话。”
福来宝老老实实的看着他,“上面劈下来一道雷,把绳子劈断了。”
“劈断了?”秦流帆意味深长的念着这句话,“本王怎么没看你被劈焦?”
福来宝严肃脸,“无量天尊!本座乃是仙人,这天雷自然是不会劈中本座!”
“说人话。”依旧冷冷清清的语调。
福来宝老实地道:“雷劈偏了。”
“你觉得本王信么?”秦流帆深邃的眼眸隐约透露出微微的冷意,“本王不喜欢谎言,更不喜欢一头猪的谎言。”
不信,当然不信。
别说秦流帆了,福来宝自己编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已经觉得圆不回去了,谁知道这变态王爷会不会一时兴起再把它吊上去看天雷劈绳子的戏码,到时候它上哪去给他引雷啊?
万一正好碰上打雷刮风下雨的时候,说不定一道雷下来,直接它就被轰成粉了,连渣都不剩!
“本王对你怎么从树上逃下来的这段并不感兴趣,本王只想知道你到底去祈太妃宫中干什么?若正如堇公公所言是去那里拱白菜,那本王问你,白菜呢?”秦流帆硬朗的态度很是令福来宝蛋疼,但它又不能说是一只肥老鼠跑过来,“咔嚓”一爪子给它把绳子劈断了。
毕竟谁知道这变态王爷会不会再让它找只肥老鼠过来?按照肉圆的暴脾气,说不定直接一窜三尺高,爪子直接给他来一下就跑!
秦流帆长着这么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要真是挨上一爪子,福来宝简直难以想象这变态王爷会不会直接动刀把它皮扒了,然后做成皮球在树上挂着。
福来宝想到这种可能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马摇头把这种想法从自己的脑袋中清除出去,妈蛋,这变态王爷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
秦流帆的语气更加严肃了几分,“本王在问你话。”
“问……问啥……”福来宝心虚。
“你是不是西域派过来的细作?本王只问你这一句话。”
“不是!”开玩笑!它怎么可能是西域派过来的细作,撑死了它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觉得本王凭什么相信你?”空荡荡的帝宠房只有秦流帆和福来宝这一人一猪,他在问这话的时候,福来宝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彻骨凉意。
它甚至相信如果自己有一句话说错了,他立马就会伸手活活捏死自己,毕竟这男人压根就没把它放在眼里过。
福来宝甚至有种错觉,秦流帆才应该是这苍逐国的一国之君,浑然天成的帝王之相与睥睨天下的君王气势。
“证明给本王看,你并非西域的细作。”秦流帆精致的眉眼染上了一丝疲态,手指轻揉着额头,声音虽轻柔但却依旧寒意十足,“本王只给你十息的时间。”
福来宝局促的跺着自己短圆的小粉蹄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完全不敢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秦流帆面无表情的开口,“十。”
“九。”
“八。”
“七”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