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文德上君在看到夜施语第一眼的时候，心中如此想着，没有让他失望，夜施语一语中的。
“我们是在互助。”，他开口说着，抬手抚摸着落满尘土的石桌，“你想要帮助商篱雁躲过天劫，而我希望你帮我取得一物。”
“我怎么确定你能够帮助师父。”对他的怀疑，从一开始就无法抹杀，夜施语心中知道，这个人一直在小心隐瞒着什么，比如他的身份，又比如这座名为鬼山的传说，“你是谁？”
文德上君轻笑一声，“重要吗？”
“你知道关于我的一切，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夜施语神经紧绷，“一无所知便代表着不信任。”
“没有关系。”文德上君端量着她，“我无需你的信任，你自可以花费精力去探查我的身份，只不过这时间你耗得起，商篱雁未必。”
夜施语双手背后，紧紧攥住，他拽住了自己死穴，其实这场谈判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输了，既然费尽心力来到此处，她就算是不信，也只能说服自己相信，信任不信任，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他能许诺，只要有旁的法子可以尝试，恐怕她夜施语都不会放过，“你想让我做什么？”
“随我来吧。”文德上君说着，冲她招了招手，转身一路向山中走去，夜施语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林中昏暗，他二人都没有火把，但四周总有隐隐光芒环绕，夜施语有些好奇却也疑惑，那微光摆明是从眼前之人身上发出的，他究竟是谁？是山下传说中的恶鬼吗？
“我不是恶鬼。”他陡然开口，让夜施语身子一颤，有些被吓到，“最起码同商篱雁比起来，我并不是鬼。”
“我师父他……”话到嘴边却不知应辩解什么，她的师父背负着鬼的名声，却在她面前从未伤及一人，虽然她记得当年宫廷中的一切，却总是在不断的否定着。
“商篱雁是异数。”文德上君开口道，“若是同他一样生成的鬼，早就成了吃食人肉的怪物，只为了本能不断地杀戮，而他却能够坚持这么多年，想必很不容易。”
夜施语嗯了一声，“我知道，他一直在坚持。”
“但违背本性却也让他异于常态的虚弱。”
夜施语猛然抬头，她从未听过如此言论，文德上君回头看了她一言，继续说道，“所以较之鬼他更像人，有情绪，容易受伤，速度与力度都不及同类，在天劫的抵抗上来说，更是差了许多。”
“你探查过他？”这般熟悉，绝不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感受到她的质疑，文德上君微笑道，“对你们二人，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不必紧张，我并没有恶意。”说着，他脚步停了下来，看向夜施语，“我们到了。”
夜施语上前几步，抬眼望去，他们面前是一条狭窄的山道，两旁都是深谷，山道的尽头有一个山洞，“就是那儿，你想让我做什么？”
文德上君遥望那洞口，目光凝重而躲闪，“抱歉，我不能再向前半步。”
“为什么？”夜施语四下望了望，没觉得什么不对，回转身看向他，“为什么你不能向前。”
文德上君笑笑，抬手伸向前方，才探出不远，手掌像被墙挡住一般，手心逐渐出现烫伤痕迹。收回手掌，冲满眼不可思议的夜施语道，“就是这样，我不能再向前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进入那个山洞。”他开口道，“在那洞中你会看到一个人，她躺在冰棺中，很安详，仿佛在熟睡。”
“她是谁？”
面对夜施语的追问，文德上君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在她的怀中，你能够找到一个精致的木盒，盒中有一枚夜明珠，将它带给我便好了。”
“那个夜明珠能做什么？”她出声问着，这绝不会是普通事物。
“夜施语。”文德上君缓缓开口道，“此物与你无用，对商篱雁更是无用，莫要生出旁的念头。”
没有回答，她也不打算回答，所有的一切还是等取到夜明珠后再考虑吧。
站在陡崖前，夜施语深吸口气，面前的窄道不到一米，人踩在上面虽然无碍，但谁也说不清半途中会发生什么，很可能下个瞬间她就命丧谷底。
抬起脚，轻轻落在窄道上，过于狭小的空间，让她必须伸展双臂才能保持基本的平衡。抬眼目测了一下，要抵达洞穴估计有两百米左右，若是平常要不了多少时间，是此次却慎之又慎。
担心窄道出问题的不止夜施语一人，被拦在外面的文德上君此时也担心起来，这条窄道已经存在了百年，平日里从未有人经过，也不知能否经受得住，若夜施语失败，恐怕再无法遇见能够相助之人。
如此想着，猛然听到悬崖上一声尖叫，眼见着夜施语的身影滑落下去，他急忙上前，想要冲破屏障，却一次次被抵挡回来，“夜施语……夜施语……”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没有人回应他，难道夜施语真的……真的……
“你……喊什么。”好不容易爬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