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猛烈的吹,陈树去势甚急,在漫天的风雪中任凭留在陈唐身上的印记十分清晰感知到前方二人的方位。
他难以理解陈唐的意图,先前那个陈家的强敌蓦然出手,只在简短的一合之后便与陈唐飘然而去,这让他心中产生疑虑,陈唐与那个红衣女人定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陈唐的出手是害怕自己伤了那个红衣女子,还是害怕自己会受伤害?
他缀着二人一路向北,翻越崇山峻岭之后,抵达北天山,在一个宽旷的山口之前停下了脚步。
眼前远远的显露出一片碧汪汪的湖水,早一刻,陈唐的身影落在了湖边。
他正踌躇是否前去相见之际,一个高大的黑影掠湖而来。
“风神大人现有要事在身,不便相见,还请神子速速离去。”罗睺魔神的声音如他脸上的面罩一样冰冷。
陈树低头沉思一阵,轻叹一声,转身没入风雪中。
他离家数年,重归故土,心中实在有无数话要与父亲交谈,可见面之后,陈唐竟然一言不发转身即走,现在又闭门不见,这让他心中积满了闷郁之气,再无刚才风雷般的气息。
其实,人之为情可迷目乱心,他曾数次沉沦,即便是现在也一样难逃其中。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树也只好默默退走。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人在黯然之时,思想不免有些偏激,陈树再次赶回离天渊正是黎明前黑暗之时。
他如电光般急速下潜,离天渊的关卡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也许是强敌已退的原因,可临到渊底心中却又隐隐有种不安。
深渊之下,风声夹杂阵阵厉吼传来,似是正在发生打斗。
陈树收了声势,潜入黑暗之中,循声前行。
离天渊中,灯火辉煌。
各处石洞、厅堂、通道中横躺着无数具罗睺计都卫士的尸首,鲜血涂满了四壁,踏脚处不时有一汪汪血水。
眼前的惨景不仅让他想到当初菲莱军营的那场屠杀,但又似乎不对,他十分清楚这些卫士的能力,除非是另有与他同级别的高手否则谁能如此轻松剖开这些罗睺计都坚实的防御。
陈树震惊之余,是深深的担忧,此时他的母亲爷爷族人都在离天渊中。
在一个宽阔的石厅中,陈树发现了两具贴墙而靠的尸身,尸身穿着连体的黄金锁甲,是罗睺魔神,其中一人头颅被人齐齐削去,跌落在脚边。
陈树跃了过去,只见无头的魔神五指深深插在身边另一名魔神胸腔之中,而对方刃化的手臂未来及的恢复便已死亡。
看情形他们是互相殴斗而死,这正好解释了遍地尸首的原因。
看来陈家出了大麻烦。
既知道了原因,陈树心中稍定,身影急速向前奔去,他需要在亲人倒下前找到他们。
接连穿过数个通道,陈树第一次见到了活人,一名满身血迹的罗睺魔神现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号令。”
血珠从他金光闪耀的面罩上滴落,冰冷的声音如渊中的寒风。
陈树稍微一顿,面前这种强大的卫士正是陈家的秘密杀人武器,他们只懂得服从命令,想来绝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出任何答案,于是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回应。
一掌拍在这名魔神的胸膛之上,陈树口中才轻轻吐出一个“杀”字。
远处又有凄惨的叫声响起,陈树的脸色变的十分冷峻,冷厉眼神望向前方,刚刚的惨叫是正常人的怒吼与挣扎声。
一路上过关斩将,陈树渐渐接近了离天渊的中心。
这是一片藏在雄山之中的巨大空洞,四壁由合金构架,棚壁镶金嵌玉,将石厅装潢的金碧辉煌,在大厅的最里面横卧着一方天然巨石,三条通道对外连接各处,陈树从正中央的那条无声无息的潜入厅中。
厅中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十多名金甲金盔的罗睺魔神将一行二十余人困在巨石的一个角落,巨石之上,4名老者两两捉对僵持着,正是半夜前山顶上其乐融融陈家老者们。
一身黑衣的陈徐独腿站立,身形纹丝不动,双手间有光芒闪动,与之对敌的是一位身穿暗红衣甲大汉。
大汉气息旺盛强炽,好似刚刚揭开的蒸笼,不过又十分谨慎的踩着丁字步,一副防守的模样。
另一边适才赠送陈树玉佩的中年书生正与一位面含严霜的青须老者对持着。
在4人中间另躺着两人,其一为山顶的秃顶老者,另一人陈树却未曾见过,挺着圆圆的肚子四肢朝天,却不见了头颅。
陈树的身影一入了厅内,中年书生似乎有所觉察,目光闪烁间,青须老者抓住了他细微的分神,口中猛然吐出一道风刃迎面劈至。
书生冷然一笑,衣袖一挥立刻有无数雪白的碎片在身前围成一道圆弧。
而红甲大汉也是猛然一拳凶横的捣出,直接破入陈徐的领域之内。
陈徐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