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的病情很严重,仅仅一会的功夫,她便已失去行动能力,蜷缩着身子躺在陈树的怀中。
她尽量保持着沉静,可体内的剧痛让她产生轻生的念头。
她努力的伸出手,勾住陈树的头颅搬了下来。
“带我离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面目表情异常僵硬。
陈树知道了她的想法,站起身子对着惊愕的三人道:“我去去变回。”他轻轻一跃,身子已在百米之外。
黑人向导赶忙惊恐的跪拜在船中,连看向杜、金二人的目光也充满了恐惧。
这片不知名湖泊甚广,湖中心有数片小岛。
陈树犹如苍鹰的身躯飞扑而来,惊扰了其上栖息的水鸟。
“飞的感觉真的很好,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像小鸟一样飞翔。”黄雅轻柔的说道,她似乎平稳下来,可陈树却知道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一种黏稠的体液从她体表渗出,散发着恶臭的味道,这正是她要求陈树带她离开的原因,她短暂的安宁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陈树选了一片干燥的枯草落了下来,情急之下,他已除去了面上的布条。
黄雅看到他完整的面貌,突然轻声痴笑起来,伸出苍白的手摸向他的面部,说道:“你小子终于长大了。”
陈树无法再隐瞒身份,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一如以前一样灿烂。
“上天待我不薄,最后竟然死在你的怀中。”黄雅轻声的说道,身子剧烈抖动几下,口中吐出墨绿色的污秽液体,她黛眉轻蹙,厌烦的说道:“真恶心,真是讨厌从来没有把美好的一面留给你。”
陈树再不顾及男女之别,在她的身上摸索了片刻,沉声道:“你身体怎么回事,毛病出在哪儿?”
“帮我擦干净。”黄雅轻嗔道,她眼波流转,似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陈树将她下巴嘴角的污秽擦净,再次问道:“告诉我。”他的声音严厉起来。
黄雅浅浅一笑,努力的抬起头,看着陈树紫红色的瞳孔,讶道:“好漂亮的瞳孔,可比人工美瞳好看的多。”
陈树眉头微沉,眸中深处电光隐隐,发出森然的亮光,似能看穿人体。
“你体液败坏,五脏六腑全部衰竭,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语气轻柔起来,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
黄雅闭上双目,脑袋微微晃动,很是享受的样子,赞叹道:“好温柔的声音,只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能的,我答应你以后……以后会经常陪着你。”陈树急声道,他想起了童年的回忆。
黄雅在他的童年中绝对是一场噩梦,当然这场噩梦却有着美丽的开端。
那时补给站的大人们管她叫乔乔,她将近成年,处于人生中最美的花季,无论走到那里都会惹来火热的目光,其中就包括陈默及金不焕,陈树与她的认识因为她是黄放的姑姑。
而后来让两人熟悉却是因为金不焕的痴情,这个家伙利用陈树去接近黄乔乔,最后无奈之下黯然离开,没多久陈默也离开了基地,不过在那之前他做了人生中第一件恶事。
“你小子在想什么?”黄雅微怒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陈树赶忙松开了手掌,黄雅面上潮红一片,刚才在无意中陈树的手掌竟攀上了她的双峰,还紧紧的握住,这让她又惊又怒,还带着少女般甜美的期待。
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总是心怀期待,有时候又死活不认。
黄雅是个优雅的女子,然而现在不仅狼狈还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她看向陈树的目光燃起了激情,也许起于陈树适才不经意的拨弄,也许起于更深远的回忆。
鸟畏死,故鸣哀;人穷反本,故言善。
“吻吻我。”她的眼睛清亮无尘,遮去了唇角的污垢。
陈树稍微犹豫,缓缓垂下了头,半天轻声道:“为什么?”
黄雅痴痴笑了起来,好像个调皮的小姑娘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礼物。
“那一年,大家都逼着我做一件我不高兴的事,最后却被你无意解了围,我就一直想报答你。岁月匆匆,一去十年,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不料我们却相逢于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的声音满是没/落,一如天边的夕阳。
“我是问你身体为什么会这样,说出来我能帮你。”陈树的神情紧张又诚恳。
“真的么?”黄雅故作欢喜,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已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知道军中的生物战士么?”黄雅问。
陈树点点头,他想起了菲莱军营中那些无辜兽人,政/治家的野心丧心病狂,为求强大的武力人性泯灭,他又想起逝去的白浅雪,神情黯淡起来。
“华夏联盟虽以仁义立世,崇尚品德,那只是统/治者对普通民众的要求,他们跟其他国家的贵人们一样,恋权势、贪婪是他们的本性,为了更大的私欲他们从来没有仁慈过,哪怕对自己的亲人。”
黄雅感到胸前传来的热力,其中微杂的电流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