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流才帮陈树接了断骨,只痛的陈树哇哇乱叫,鬼哭狼嚎。
流在接骨之时,不断的提醒着陈树注意一些穴位,说着内息舒展气机通达的怪话,有时还会故意弄疼陈树。
陈树的痛疼对于若水来说是一种煎熬,她只想流能够快些结束,陪在一旁流泪自责不已。
第二天一早,陈唐便带着愤怒赶回了驻地,一边是断臂的儿子,一边是昏迷的黄扬,倒令他无处发火。
午后,又是三架飞行器降落在驻地。
没多久,驻地的会议室里便传出咆哮声,随后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飞,陈唐愤怒的离去。
晚饭后,驻地军警突然被召集起来,作为徐州补给站的站长,陈唐阴沉着脸宣布陈家脱离炎黄组织的决定,陈氏族人将会在明日撤出徐州自然保护区。
当晚,陈家灯火通明,天通提示一夜不停的响着,吵得全家不得安宁,幸好陈树这时已被转移到了医务室。
天光未亮,至少二十架低空飞行器的悄然降临,无数航空灯照亮了这片天空。
陈唐看着窗外如同白昼的灯光,忿恨的骂了一句,便出门而去,留下屋内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屋内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方若水的母亲刘桂枝,另一位自然是陈树的母亲。
陈树的母亲姓方,名晚晴,出身扬州方家,乃是方若水的近房姑母,两家世代交好,是以方才陈唐才会在客人面前态度粗野。
方晚晴浅笑一声,替丈夫圆个场,笑道:“幸好你知道陈唐这火爆脾气,换作他人只怕要怪罪我们慢待了客人。”
刘桂枝抿嘴一笑,挖苦她说道:“当年某人不是说这才是真性情,想我大哥那么一位风度翩翩的君子,也丝毫融化不了某座冰山。”
方晚晴白了她一眼,嗔道:“去你的,多少年的事了,你还拿来取笑我。”
刘桂枝止住了笑,缓了口气,说道:“要说发火,这次未免也太大了点,小孩子间的争斗也不能太当真,更别提退出炎黄了。”
方晚晴俏脸一板,冷声道:“那倒不见得!你我前不久也是做了基因改造的,自然知道前后的差别,那黄家小子怎么可以以大欺小,伤了小树,人家黄家势大,我们陈家小门小户的,可招惹不得。”
刘桂枝点了点头,沉默半晌,才说道:“说来也奇怪,一个经过基因改造的大孩子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打得生命垂危,真让人想不透。”
方晚晴听她话有所指,顿时俏目一睁,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小树被打就应该,揍了别人就是难以理解,再说,小树为什么会打架,还不是因为你女儿,当初就不应答应你收留若水。我们陈家可没有背后捣鬼,小树什么情况,你闺女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若水在刘桂枝怀中微微抬了下头,看到方晚晴发飙的模样,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刘桂枝紧搂了她一下,说道:“看看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暴脾气,看把我家小宝吓的。”
方晚晴看了方若水一眼,脸色稍缓,口中上却不让半分,说道:“别人家孩子都是宝,我们家小树就是草。”
刘桂枝看她一付死活不让理的模样,浅笑一声,打趣道:“小树可是一棵树,终究会长大成人,荫翳蔽日的。”
方晚晴得她一赞,这才高兴起来,伸手从她怀中揽过方若水,说道:“小宝乖,来给姑姑抱抱,出门这些天,可想死我了。”
刘桂枝任她抱去女儿,若有所思,半天才说道:“孩子都长大了,你看看,我这个亲娘反倒不如你这姑姑亲了。”
方晚晴又白了她一眼,说道:“那是她有良心,若水可是我们家的宝贝,这丫头早晚是我们陈家的人。”
刘桂枝眼眸深处闪过一缕光亮,哈哈一笑,说道:“我原本也是这么个意思,这门亲事就这么说定了。”
方晚晴撇了下嘴,说道:“别说的这么牢靠,感情这事谁也说不准,等两年他们大了自己做主。”
刘桂枝若有所思,半天才低声道:“我看好小树这孩子,他是个忠实的人,不像方家的某些人一样,狼心狗肺!”
方晚晴推了她一把,站起身来,说道:“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马上都要天亮了,你去若水房内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孩子。”
刘桂枝低声应道:“你先忙活,我就在这里眯一小会,父亲的座机也快到了。”
中午时分,另有数架飞行器抵达徐州补给站。
陈树的病房外,2名昨夜从远方赶来的陈姓警卫站在持枪而立,没有陈唐的允诺,任何人都不可轻易进入病房。
没多久,病房中接连来了几波人,一无意外都是炎黄的耆老。
午饭后,陈唐才黑着脸现身,陪同两名老人走入病房,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动一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树被先前那几波老人说教的心烦,这会儿正佯装假寐,一付半死不活的模样。
房间内,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