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将近黄昏时,马大虫巢穴的后门,被人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拖着一个满身血污,正低声呻吟的人,来到那个全是死尸的大坑外。
那二人将那伤者,扔在大坑前,其中一个土匪掏出短刀,振振有词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到这里来,这里是我们山寨的所在,为了不被外人,探知到我们山寨的位置,我们只能杀你了。你可别怪我们哥俩心狠,下辈子投个好胎,生到大富大贵之家,总比你这一世,做一个受苦受累的采参人强。”
这个土匪说完,举起刀便要砍向那个伤者,另一个土匪在旁边,点着了烟,抽了一口,说道:“算了,省省力气吧,这人被打的这么惨,肯定活不成了。”
举刀那土匪,低下身子,看了那伤者几眼,说道:“也是啊,都被打成这样了,扔在这野地里,就算能剩口气,外边不是还有狼吗?”
举刀的土匪,话虽这样说,可手上却没有停,举着刀便向那伤者胸口,连刺了几刀,然后在那伤者身上,把刀上的血擦掉,又从另一个土匪手中,接过一支烟,点着后吸了一口,在大坑周围转了一圈,回过身子,将那伤者,一脚踢进大坑,两个土匪这才回了山寨,将马大虫巢穴的后门关上。
在距那个大坑不远的林子里,周治和他的特战分队,目睹了这一切,赵守山这时说道:“那个被杀死的人,听那两个土匪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到深山里采参,误闯入了马大虫的巢穴,马大虫为了守住山寨的秘密,才杀了他灭口。”
赵守山趴在地上,脸色很是难看,愤恨之色,溢于言表。他是想救那个人的,原因很单纯,赵守山曾是一个猎人,早年间也常会往老林子里跑,他们这些人,和采参人一样,常年钻老林子,谁都会遇到些麻烦,所以当他们遇到有人,有了危难时,都会出手尽力帮一下,,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遇到麻烦后,也会有人帮他。
可是周治刚才却拦住了他,让他亲眼看着那个人,被土匪杀死,然后弃尸于荒野,任野兽吃食。
这是对赵守山在老林子里养成的,救助需要帮助的人的习惯,进行的污辱,赵守山心里恨痛苦,他觉得自己坏了行规,更是在害怕,有一天他自己遇到了这事,不会再有人上前帮他一下。
周治藏身的这片林子,一片寂静。
赵守山说完话后,便不再有人言语,感觉气氛怪怪的。
人们都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大坑,周治不去救那个人,就这样看着他被人杀死,这些人是能懂周治的用意的。
在被敌人发现他们之前,永远都不要暴露自己,这是特种兵的生存法则。
明白归明白,可终归是见死不救,他们的良心上,这时正在接受审判。
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周治才站起身,说道:“赵守山和我一起到山寨里面侦察,其余的人留在这里警戒。”
赵守山从地上爬起,跑到那个大坑前,这时那个伤者,早已经死透了,赵守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这里经过,或许就只是想看上一眼。
赵守山没有在大坑处停留,一直跑到后门的围墙边,然后背朝墙壁蹲下来,伸出自己的双手,周治用脚踩上赵守山的手,赵守山手向上一用力,身子也从地上站起,将周治举起来。
周治再伸出手,搭到墙上,在围墙上露出头,观察了一下围墙里的情况,见没有异样,这才攀上围墙,再向下伸出手,将赵守山也拉上来。
二人同时从围墙上,跳进匪巢,掏出短刀和驳壳枪,紧紧靠着墙壁,开始逐个屋子进行查看。
马大虫巢穴内,建筑的布局,是从山包顶处为圆心,向四周扩散,山包顶处自大的建筑,应该是马大虫的住所,同时也是土匪们议事的聚义厅,然后四周是马大虫手下头领的房间,和一些仓库。
再往外是普通土匪的住所,这些房间,多都只是盖一间房子,然后再弄几个大通铺,里面能住上几十个喽啰就成。
这一类的房间是最多的,散布在聚义厅四周,却并不散乱,仔细去观察,会发现这一类的房间,多都是几个之间,相互紧挨着,从军事角度去分析,紧挨着的房间里,应该是住着一个建制内的喽啰。
周治数了数这一类房间的数量,又根据房间里住着的土匪的人数,计算出了马大虫手下大概的人数,约有一千人左右,这么多的土匪,也就决定了周治在剿灭马大虫时,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山寨里再往外,便是岗哨的所在,虽也有一些建筑,但多都简陋,只是简单的搭了一个棚子,放哨的土匪要是累了,会在里面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出来接着巡逻。
周治将山寨里的情况,摸了一个清楚,又带着赵守山向库房而去,他想要看看马大虫,有多少家底。
两人悄悄潜入到库房,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一个大。这个库房,从外面看去,虽然只是一个平房,但是房间里面,被人向下挖了数丈深,数不清的物资被从很深的地下,一直堆到房顶处。
周治看到库房里,堆满了粮食,大米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