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早就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词,要和县令进行一番激烈的辩论,没想到戏台子都已经搭好了,县令却根本不给他机会,这让周治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看着县令就这样回到县衙,周治的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在县衙后堂,县令回到县衙后,屁股都还没坐稳,师爷就已经找来,说道:“县老爷,今日我们不是都已经设计好了吗?只等周治进了县衙,就将他当场斩杀,然后再依计划吞掉周家,大人你怎么临时又变卦了?”
县令端起茶水,任由师爷在一旁焦急,细细的品了一口茶水,这才说道:“周三少爷这人,你怎么看他?”
“不过是一个没用的纨绔罢了。”师爷脱口而出道。
见县令看着他,却不说话,师爷这才想了一下,老实的说道:“之前未和他打过交道时,只听人传言,还以为他就是一个纨绔,但是传言多不可尽信,况且马大虫上回来信,将他在周家失利一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若马大虫说的都是实话的话,周家三少爷这人,我们一直都小看了他。”
县令这才放下茶杯,用手一直一旁的坐位,示意师爷坐下,说道:“今天周家三少爷,到了县衙门口,却不进县衙,我在大门后面,听了你和周家三少爷的对话,显然是周家三少爷觉察到了什么,他轻易是不会再冒险,进到衙门里的,若是一直僵持不下,对我们可是不利。”
县令身子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似是在自言自语,道:“他周家不过只是一个商户,却已经豢养了二百多的人枪,而我们堂堂一个衙门,能抽出几个和周家民团,一决高下的衙役来。”
县令话尽于此,师爷却明白了县令的忧心,今天的事,实在太过冒险,若成了的话,不过是能分到些钱财,若是败了,则有可能激起周家造反,他们这些意欲对周家不利的人,到时候还有的命在?
“都怪那个看门的衙役,若不是他露出了破绽,事情也不会如此。”师爷心中抱怨道。
师爷放低声音,这时和县令说道:“大人,若那日本人问起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县令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才猛的睁开了眼睛,哼了一声,说道:“老夫现在好悔呀!日本人现在是越来越贪心了,尽然打起了周家矿山的主意。师爷,还记着咱们当初,和日本人攀上关系的原因吗?”
师爷苦笑一声,说道:“这怎能忘了,那时候总督大人,想着将大人您撤职,换上他自己的心腹,大人为了保住官位,这才去借日本人的势力,去和总督大人打擂台。”
县令笑了一笑,说道:“咱们当初和日本人,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日本人要咱们给他们行方便,好在海城县商界,占有一席之地,咱们想要保住自己的官位,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我又不是真成了日本人的走狗,只要日本人在海城县,还有求于你我,他们就不会因为今天这件事,而把我们怎么样的。”
县令神色冷下来,冷冷说道:“日本人若真问起今天的事,不用理会他们就是。”
县令重新又闭起双眼,长长叹了一声气,说道:“我们一直都小看了周家,早知道周家老三是个如此有能耐的人,当初我就不该去巴结日本人,而应该去和周家交好。”
县令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说道:“太晚了呀!”
说到这里,县令又睁开两眼,看着师爷说道:“师爷,从今天起,咱们对于周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本人想要谋夺周家的矿山,又不会分咱们一份,犯不着为了日本人,冲杀在前。日本人想要周家的矿山,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让他们去和周家,拼个你死我活吧。”
师爷点了点头,却对县令的话,不以为然,县令这分明是后悔了,他想要摆脱日本人,可师爷看的明白,如今县令大人已陷得太深,一条道走到黑的话,或许还有条路走,若是想回头的话……
师爷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不安,暗道:“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什么后悔的资格!”
周治在县衙门前,准备要进行一番慷慨激扬的辩论,县令却没有应和,周治不免就有些扫兴,领着民团往回走的时候,便有些无精打采。
这倒让一旁的黎志远,看到后,不住的冲着他笑,周治见到后,便说道:“黎大哥,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准备好架势,要和县令打上一场嘴仗,没想到我这里都已经蓄势待发了,县令却根本不应战。”
黎志远收起笑容,说道:“周兄弟只是没有当过官,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做官的学问罢了,县令大人明显是觉得自己理亏,那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被你批驳的无地自容,从而成就了你的名声呢?不一定就是县令,只要是一个官,今天就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和你进行什么辩论。”
黎志远这时想起,县衙那紧闭的大门,想着县令可能的图谋,以及县令和日本人的暧昧,虽然有些事,属于官府的秘密,黎志远不能向周治和盘托出,但是黎志远还是想向周治提一下醒,免得周治着了他们的道。
黎志远说道:“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