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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特别的邻居(1 / 3)

暴雨后的空气,格外新鲜。即便繁华喧嚣如苏城,也仿佛被洗尽纤尘,变得清爽明丽起来。傍晚的云层似被抹上胭脂,红艳艳的云彩,燃烧到了天际尽头。大自然的美,宛如一幅跳动的画卷。

一场惊心动魄、险之又险的面试后,回到小窝已是六点。

若按时节推算,早已进入秋天。只是多年累积的懒惰,使得夏天还赖着不走。想是眷恋着街边烧烤摊上的美味儿,又或者是没看够短裤丝袜、乳沟翘股的美人儿。所以六点的时候,浴火高涨的夏天,那双眼珠子,依旧睁得贼亮。

带着狗狗去街上吃了份快餐,在小白流着哈喇望着边上一个小姑娘啃大排时,我感觉它跟我一样,没有吃饱。于是破例又叫了一份,狠狠的咬下一大口肉,自己吞了,剩下的拌了碗米饭,给了撒欢的小白。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大方,没别的原因,今天我心情好。

饱餐一顿,我和狗狗都很满意。在小白舔着舌头回味时,我已经抽完了一根烟。出了快餐店,跨上小毛驴,带着小白去太湖兜了圈风。

如果是一年前的小白,它一定会安安分分的窝在前座,可自从有一次,它发现蹲在后座视线更宽更好、像素更清晰明亮时,就再没正眼瞧过一回原本落脚的小踏板。

回窝儿时已经八点,隔壁大爷一边唱着“大河向东流啊厕所的臭味熏死牛啊”,一边进了卫生间冲凉。房里大妈正点着蚊香,口里嚷着“蚊子蚊子都快走吧我放毒啦一会儿死了别怪我没打招呼阿弥……”,话没说完,劈手一巴掌扇在了自己大腿上,嘴里接着完整那句话“……阿弥阿弥陀佛”。

天生的一对活宝!有时候我很疑惑,这两人,需要多深的缘分,才能结为夫妻啊,三辈子也修不到的姻缘啊!

“大妈啊,你这样杀生,是在犯罪啊!”路过她门边时,我打趣儿了一句。

“哟!于小炒,回来啦!”大妈张嘴就笑,“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而且准备长期干下去。”我挑了下帅气的眉,“大妈啊,你要改口了现在,别叫我于小炒,我现在不会再失业了。”

“你确定?”大妈很怀疑的问了一句。

“汪!”小白替我回答了。

正要拿钥匙开门时,旁边传来一阵歌声:“小嘛小二郎呀,背着书包上学堂呀,不怕太阳晒呀,也不……”

“哎哟喂,囡囝又发疯了,老头子啊!你没给她吃药吗?”大妈对着厕所吼了一声,赶紧拉住正要去“上学堂”的女人。连哄带劝,拉回了屋子里,拧开罐子倒出几粒药丸,塞进那女人的嘴里,说:“乖囡囝,吃糖吃糖,甜甜的哟……”

正喂着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扒着大妈裤管儿,嘴里哭开了:“我也要,我也要,吃糖糖吃糖糖……”

“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你张张嘴,吃着糖啊流口水……”

“……”

我摇摇头,招呼小白自个儿去玩后,进了房间。

这一家四口,是个很特别的家庭。都是外来苏城打工的。大爷在工地搬砖,做着散活儿。大妈除了照顾一家子生活,还在附近的一家小工厂做清洁工。这一家四口收入水平,按说温饱足够,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或许是大爷和大妈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又或许是上帝这老不死闲的蛋疼故意捉弄,他们最小的一个女儿,那个叫做囡囝的女人,自小就有着轻微的智障。

照说,这智力高低,人和人总是有差别的,只要悬殊不大,都算正常。

一开始,这个女人勉强算是正常的。可是后来出门打工,不久后,便如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恋爱缠绵,互许终生,同居怀孕,若按情节推演,两人该是到了结婚的时候了。

只是,逆袭的事儿,不止**丝会玩,上帝也会干。眼看婚事在即,瓜熟蒂落。然而,一步一步的,上帝拨弄着棋子,玩起了苍生。

悲剧紧跟着上演,也许是处的久了,总会生出激情后的厌倦,也许是男友发现了她脑子存在问题,于是一夜间不告而别,再无讯息。而那时,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七个月大,再不能学着一些犯错误后的年轻女生,去做人流,继续发光发热造福禽兽。无奈只得生下孩子。

而那个女人,也在失去男友后,变得无常起来,时不时就大笑大哭、扭捏作态、行为反常,且时间越久,病情越重,终于跻身“智障”大圈。

二老不忍女儿余生囹圄,想尽办法,花光积蓄,为她治病。几年下来,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亲戚朋友,亲生儿女,也相继冷漠。老夫妻俩却犟的很,从未给囡囝停药,没钱就挣,脏活苦活累活儿,什么都干。所挣的钱,大半被用来买药治病。

生活由此清苦下来,一家四口,挤在一间不足十五平的小房子里,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偶尔瞥见杂乱拥挤的屋内,惨不忍睹。尤其是夏天,屋子里闷热,骚味、烟味、汗味、油烟味、屎尿味……齐齐冲出,经过时一个不留神,稍稍吸进一丝儿,准能熏死你。

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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