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天赐不岁带着叶长空离去,两人到了上空三百丈,接着阴云藏身,留在半空。叶长空狂笑:“真是太好玩了。他们居然真的相信我妖星。”
天赐不岁摇头低声说:“你本来就是他们的妖星。”
叶长空眉头一皱,这时候他总是对天赐不岁的预言特别敏感,因为每一次预言都是对的,是必然的结果,对此他感到非常的不爽,盯着天赐不岁问:“这也是本尊的规则?”
“如果这是定数的话,那就是。”天赐不岁指了指下面:“跟上那个人,他是本尊要的人。”
“……本尊要他做什么?”
“杀你咯。”
两人落下云层,到了地面,立即隐身虚空,跟着前面在街道上的身影。
两边的房舍灯火通明,显然是刚才国师的一声吼叫惊扰了普通人的好梦,但家家门窗紧闭,有几个好奇胆大的从虚掩的门缝往外看,只看到那尊杀神漫步在街道上,吓得赶紧关了门缝,不敢再看下去。
却说杀神绯村清十郎目视前方,对于四周的事情视若无睹,左手按在刀柄上,瘦弱的身形在灯光明暗间扭曲,地上的影子一层一层的重叠交替,诡异的浮影如同挥之不去的云雾,环绕着他重叠交替的影子……
如果杀气是可以见的,那这条街道已经被杀气充斥。
但,谁又能看见杀气呢?
没有。事实上,即便是修真者也看不见杀气,那是一种只能从死亡中感受到的感觉,阴冷刺骨,却只存在于莫须有的感知。
清十郎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但心跳却依旧无法平稳。甚至于借着杀气感知到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有所反应。他只能接着走路,一点一点的让呼吸调整心跳,让心跳调整自己走路的频率。
一步、两步、三步……
他清楚的数着自己的脚步,直到第三十三步时他的双眼突然爆发出锐利的光芒。
接着,拔刀。挥刀。入鞘。
只有三个动作,刀光出现的一刻砍向的地方是天上的月亮。
明月如钩,六月的夜晚,那个月亮像是船儿,在夜的海中飘落下一片叶子,在落地的一瞬间因为微小的碰撞,那片叶子成了两半,切口平整。
趴在他左手边房顶上的两个鬼依旧没有现身,两人心声交流着:“他娘的,这都能被他发现!?”
“借着杀气,他能感受到空气中任何微妙的事物。我们并不是从这个空间中消失,我们只是借着风流迷惑了他的视觉色彩,说到底我们还是实质存在的。”
“该死的!要不是反应快,这一刀真要被他砍成两节!”
“这种刀术,在这里叫做拔刀术。是一种将全身力量集中在一招上的爆发的武技。”
“一招毙命!该死的,这种力量是凡人能够有的力量吗?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被刀气砍到,这完全不符合常识!”
“九丈九,差一点就要十丈了。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凡人居然能够砍出这样巨大威力的刀气……等等,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候,清十郎的身后走过来一对人马。
那一队人马中为首的是他的父亲,绯村剑清。
绯村剑清走到北砍成两半的叶子前,眼看着就要踩到叶子了,悬空的脚忽然停住了,低头看了看,又把脚收了回来,抬头看着前面的清十郎说:“清十郎,你怎么了?快宁心静神,这里快要被你的杀气给摧毁了!”
清十郎沉默着,绯村剑清走过去,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孩子,放下执念,你的道正在偏离。”
一句话之后,四周的杀气瞬间溃散。
在杀气溃散一眨眼之后,清十郎整个人弯了下去,眼睛瞪着很大,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之后,突然哇地吐了一口血,脸色一下白了。
绯村剑清叹了一声,将他腰间的佩刀去下,丢给身后的家仆说:“连白雪之牙都开始影响你了。孩子,你还没有脱离你的心魔吗?”
“给我!”清十郎突然暴喝,盯着那个拿着他佩刀的家仆。
那个家仆看了看绯村剑清,后者说:“清十郎,不要再……”
“给我刀!”清十郎暴怒着,苍白的脸开始有些扭曲起来,没有了佩刀的刀客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头野兽,要不是绯村剑清按住了他的身体,说不定这个时候那个家仆会被他撕成碎片。
绯村剑清无奈,示意家仆把刀还给他。再次握住了自己的佩刀,绯村清十郎的神情总算是有所缓和下来。奋力的甩开肩膀上的手掌,怀抱着佩刀,继续往前走。
绯村剑清在后面大喊:“孩子,太晚了,回家吧。”
清十郎低声回了一句:“不要管我。”
身后的家仆问家主:“主人,少主他……”
“跟上去,千万不要跟太近,看看他要去那里,回去想我汇报。”
“是。”
那个家仆在绯村剑清走了很久之后,突然趴在地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吹出火焰,接着火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