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不是消失,只是变成亿万万颗粉尘,玄妙中,他变成了风的世界。
在风的世界中,风与他同行,而无数个柴问剑清楚的“看到”自身。
很奇妙,也很安宁。
当他变成无数个自身的时候,他在风中追逐,无数自身将无数感觉传递到他的思维当中,使得他能够清楚的分辨出风的动向。而经过无数感觉传递来的信息,他越来越明白风的性质。
那本来就是一种看不见的形状,就像声音一样,看不见,只能从对方逆向而来的触觉中得知它们的存在。
而当你能够看见它们的时候,也就说明你变成了他们。
宁静的深渊中,消失的柴问剑不停的将所有的自身传递回来的信息储存起来,然后进过无数的思维演变,终于在思感中形成一条对风的解析意识。
忽然,所有紊乱的狂风同时停止,一片白羽从无风的空间凭空闪现。
在白羽缓缓飘沉了一段距离之后,一条白影冲天而起,白影冲过的地方卷起一阵风暴,将白羽刮的不知去向,而白影在眨眼间从深渊中飞出,落到了山崖边缘。
白影落地,白色的羽翼缓缓收叠起来,柴问剑回头看着,感受着羽翼每一块肌肉产生的力道,就像是感受自己本身。那对羽翼成了他躯体的一部分。他说:“为什么会这样?”
“这本来就是你的,没有为什么。”
“本来就是我的?”
“命运就在你手中掌握着,只是现在的你还不足以掌握,或者制衡命运。当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将要面对宿命的挑战。”
“……”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柴问剑沉默,许久才说:“玫儿她会怎么样?”
对方也沉默了,柴问剑等了很久,也想到了最不想知道的可能,又问:“在蓬莱仙岛上是否真的能够医治玫儿?”
“不能。”
“为什么不能?”
“未来是即将发生的过去,而过去是发生的,是现在无数变数所衍生。当命运变成宿命,你所能理解的变数也就成了定数,所以不能。”
柴问剑不甘心,四声怒吼:“为什么不能!?”
“很久以前你就看到了宿命,那个拿着剑哭的男人……其实就是你。”
柴问剑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空白的意识中回荡着天下无我的声音:“继续往前走,我就在前面等着你。”
柴问剑逐渐恢复意识,缓缓张开眼睛,只见一双妙不可言的眼眸近在眼前,恍如梦境。在短暂的茫然过后,又听到羽墨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羽墨捂着嘴,笑嘻嘻的退开,柴问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实在不愿和这个说话慢半截的小姑娘有太多的交流,神念反观体内,丹田变成了紫府,阴神化作的婴儿盘腿坐在紫府中央,双手叩印,闭目不动,原先因为修为提升的原因,狂乱的元气也稳定下来,意念微动,柴问剑左手心忽然冒起一团赤红血炎,看着血炎,柴问剑再转意念,右手燃起一团黑炎,羽墨看着又惊又奇忙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柴问剑笑了笑,一念起,两团火焰顿时消失,体内元气骤然荡然无存,一丝不剩。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咦?”羽墨眨着眼睛,小心的靠近柴问剑,柴问剑从石板上站了起来说:“羽墨姑娘,多谢了。”
羽墨有些害怕地在柴问剑身上戳戳点点,最后还小心的问了一句:“刚才还明明感觉到你体外的元气波动的,怎么突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柴问剑哈哈一笑,这一笑,体内元气骤然爆发,吓得羽墨惊呼后退:“怎么回事?”
“这是在下自创的法典秘术,羽墨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柴问剑拉住她,又向她致歉:“在下多有得罪,真是太失礼了,还望羽墨姑娘恕罪。”
羽墨摇头,摆摆手,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说:“你们这些修真者稀奇古怪,大祭司说的一点都没错。”
“大祭司?”
羽墨撩开耳边的鬓发说:“你既然醒了,我也该回羽人境地去向大祭司复命去了。”
柴问剑一边沉思一边说:“姑娘先前说是在这里等在下,在下先前还一直疑惑,姑娘又怎么知道在下一定会到这里来呢?”
“大祭司说的,我哪里知道。”羽墨有些不耐烦起来,一边说一边伸手往自己胸口伸进去,柴问剑唯恐失礼,连忙撇过脸去看别的地方,又听她抱怨起来:“那个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在天棺里好好睡觉,还还整天说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去他娘的!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把他活活给打死了。”
柴问剑愕然不语,又觉得十分有趣,心说:“这个羽人小姑娘脾气还真是不简单啊。”
接着羽墨一阵惊叫:“我去他娘的大祭司!”
柴问剑吓得浑身一颤,回头来,就看到羽墨手举着一张纸条,仰天大喊着:“大祭司,算你狠!”
“羽墨姑娘,怎么了?”柴问剑好奇,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