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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扬把鲍尔的头整个都包在了水中，想要闷死他。本能的求生欲让慌乱的鲍尔在地上拼命的翻滚着，他双手不停地在头上脸上扫着。鲍尔接着大力的甩着头，一时间水花四溅，他想把这些诡异的水甩掉。但是于扬始终牢牢地罩在鲍尔的头上。
鲍尔的不停挣扎也让于扬的控制开始有些不稳。他心意一动，蛇头涌动着开始发现变化。于扬分化出几股小的水柱，往鲍尔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里面残忍的钻去。鲍尔一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一手往嘴里掏着。一时间鲍尔感觉被人活埋了一样，他的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胸膛急促地起伏着。
“咳！咳！”
不过鲍尔的努力只是事与愿违，水堵住了他的喉咙，他无力地呛了起来。两分钟过去，鲍尔一直蹬着的双脚停了下来，地上已经被磨出了两道深深的擦迹。鲍尔的脸色泛青，眼珠充满了红丝，嘴角流着血丝，他最终还是被于扬淹死了。
远处的王晓婉没有看到俩人凶险的搏命瞬间，她只看于扬所化的水在那个外国大汉身上翻腾。而那个外国人，在地上滚动了一会儿就不动了。他身上的“于扬”哗的一声，散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团水往这边流了过来。
于扬边游边开始让水一层层蠕动着往上堆积起来，快到王晓婉的身前之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透明状水花人形，模糊的脸上的五官开始清晰起来。他从鲍尔身上退散以后，一路往王晓婉这边走着，他一直不敢再去看身后鲍尔的死状。杀人以后，他脑中嗜血的意识慢慢散去，人也开始冷静下来。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于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如此轻易地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难道是有了力量以后，就潜意识中不把放规则律例放在眼里，可以践踏他人的生命吗？刚才于扬肆意使用力量的时候，让他有一种畅快感，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他开始对自己心底的真实感觉恐惧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变成一个毫无顾忌的冰冷怪物？第一次杀人让他感觉想吐，却吐不出来。
于扬恢复了原样慢慢地走到了王晓婉的身前，他看着这熟悉的容颜，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你是谁？你刚刚看到了吧，我是个怪物！快放开晓婉！不然你也会和他一样。”
小马没有理会于扬，而是看着呆呆的王晓婉。
“你现在知道了吧，你的男友是个怪物。你要和一个怪物在一起吗？”
头上依然在滴着水的于扬看起来很是狼狈，他用满怀期望的眼神看着王晓婉，感觉整个世界都要窒息了。于扬怯生生地呢喃着：
“晓婉，我……”
王晓婉呆滞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生气。她的脸色渐渐坚定起来，仿佛充满了神采。她看着于扬小心翼翼的样子，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她想起两人从相知，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想起于扬昔日的一举一动，相比着于扬在分手后，现在颓废的模样，心中一阵绞痛。
王晓婉回头决然地瞪着小马，斩金截铁地说：
“不管他怎么样，我都爱他。你别想再分开我们！”
于扬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这一刻似乎他的胸膛都挺直了。于扬感觉一下子自己的呼吸都顺畅了，他憨笑着凝视着王晓婉。
“虫子，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世界上的一切情感都是虚假多余的，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
小马失望地看着于扬，说罢扬着拳头遥对着楼外的一堆水泥砖头虚晃了一下。
“嘭！”
一声巨响，那堆水泥四下炸开飞溅而起。一阵秋风吹过，它们纷纷变成粉末飘走了。
“米粒之光也敢于日月争辉！你这点可笑的力量，在我的眼中不值一提。你也只是一只特别一点虫子而已。”
小马冷酷地瞄了一眼王晓婉，忽然一伸手就把她抓在了手里。
“我会帮你斩断这一切，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软弱无力的人，天生就该服从强者的摆布。仇恨会使你强大的，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马，神道土的小马。让你知道要找谁报仇。”
于扬心底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他瞬间化成水体，疯狂地往小马冲去。小马漠然地看着于扬，像赶苍蝇一样手背对着他一拍。水花飞起，于扬一下就被拍出十米开外，撞到了墙上。一大滩水哗哗地顺着墙壁流淌到地上。于扬已经无法保持变身，水流汇聚在一起渐渐变成人形。于扬满脸是血，面如厉鬼。他感觉天旋地转，浑身欲裂，身上的每条血管都像破裂了一样。刚才变身被鲍尔用枪击中的时候，他也只是感觉身上微微一痛。而现在被小马用手轻轻扫中，就像被火车撞上一样。于扬知道小马是已经留了手，不然自己可能就会像楼外的水泥一样崩溃掉。他痛恨自己如此的无力，他厉声喊着：
“不！”
王晓婉似乎也明悟了，她凄美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笑容，似乎张嘴说着什么。但是于扬太远了，他听不清楚，他挣扎着往王晓婉那边爬去。
小马用手指轻轻一弹，王晓婉就是个倒塌的沙雕一样从他的指尖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