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苏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狡辩:“我知道我不该来,可是我禁不住老五的乞求,没办法,老五是娘的心头肉,凡是老五的要求,娘就没有一件没有办到的。”
“现在老五瞧上了你的二小姐,我明知不合适,却还是被逼着过来说亲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呐,世同,咱们年轻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的,替大王办下了多少危险的事,我会不了解你的脾气吗?”
“要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会因了这个理由来这一场啊!”
申屠苏叫唤得自己跟个受害者一样,只有花世同知道,这家伙向来狡猾,跟条蛇一样,滑溜得抓不住,他追着申屠苏打,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案子,来回地跑着。
雅鱼见拦不下这两个人,就着急地挥退了那些下人,让他们都退出了花厅,离开前院,省得叫那些下人看了笑话去。
“你少给我胡言,你这花花肠子,我会不清楚吗?你跟你娘一样,太宠着你的老五了,凡是老五要的,你和你娘,就想着法儿地给他办了,你当我死的,不清楚吗?”
申屠苏躲着,围着案子转着逃:“我也没想过来,我这次是真的被逼的,我娘就差给我跪下了,我真的是没办法啊,而且,你没看到刚才,我都没这个脸跟你说这件事么。要不是弟妹聪敏过人,猜出来了,我到现在,都还在喝茶呢。哎,你不能打人呐。”
花世同抓起案子上的一个花瓶就砸向了申屠苏,申屠苏跳了一下,避了过去,绕过满地的碎瓷,跑到了柱子后面,大叫了一声。
“打人?我都想杀了你!”说着,花世同也不顾雅鱼在旁边的焦急提醒,一边走向申屠苏,一边将袖子卷上去,一派不处置了申屠苏就誓不为人的模样。
老夫人柱着云头拐杖沉着一张脸走进了花厅,申屠苏站在柱子后面的方向正面对着老夫人,看到她进来了,立即立身道:“老夫人安。”
花世同的脚步一顿,放下卷起的衣袖,抻了抻,回过身,朝着脸色不好的娘走了过去,和雅鱼一人一边搀着她坐到了软席上:“娘,您怎么到前面来了?”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儿子一眼,也不理他,伸手招过来申屠苏:“阿尚。”
“哎。”申屠先应了一声,快步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行了礼,跪坐了下来,“老夫人请讲。”
“我刚在屏风后面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小五瞧上了朝儿,想娶她做妻,是吗?”老夫人语气很平和,却有着一种不容置喙气势,申屠先不敢像在花世同跟前一样造次,乖乖地点了头。
“娘……”花世同要说些什么,却被老夫人一瞪,后半截话就被他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那老妇人我倒要问问,小五是怎么瞧上朝儿的?自她懂事以来,朝儿就没出过府门一步,这一点,京中的勋贵们也都是知道的。”
“是。”申屠先低着头轻声应和着。
老夫人的眼刀横了过去,申屠先端正了视线,看着虎视眈眈的花世同,讷讷地开口道:“五弟是在丹青上看到二小姐的仙姿月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