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神色犹自沉思中,暗中已分别传音给夏无极、申光、安宁三人,费了番心思仔细给三人分说半天,其中不免把自己逃跑的本事夸大了几分,约定日后在倭寇占领的二龙山里见面才罢。
直到一切准备停当,叶风看那加藤吉秀依旧在等自己,看见自己眼神转过来,脸上露出诚恳的微笑,自己乱打小九九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朗声道:“承贵上高看,我叶风愿归附大桑!”
那加藤吉秀大喜,躬身道:“大人高义,小人拜服!”
叶风洒然一笑,挥手制止身后一些不明所以官兵的呼声,沉声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贵使能做主不能!”说完,锐利的眼神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加藤吉秀虽然觉得叶风眼神亮得如同刀芒直刺,但他心性坦然毫不避让,朗声道:“大人但说无妨,我家将军临来有言,只要大人肯附我大桑,一切但凭在下做主!”
叶风大为惊讶,脱口道:“你家将军切莫出尔反尔!”
那加藤吉秀脸色一肃,正色道:“我家将军虽为女儿身,但言出九鼎,比大多男子还要守信,大人说话言过了!”
叶风大奇,见他说话不象作伪,感知他心性坦荡,随即歉然道:“在下言语失礼,请加藤先生见谅!”说完不等加藤吉秀说话,接着道:“从此刻起直到日落,我就站在此处不动,等我身后的弟兄撤退完毕,我自会跟着贵使同赴大营,觐见贵上如何?”
那加藤吉秀毫不犹豫,坦然道:“如此甚好!”说完举起右手,遥遥对着叶风,接着道:“一言既出!”却是要等叶风和他击掌约定。
叶风哈哈大笑,右手一晃收起银影刀,举起右掌,潜运真气化为柔力,遥遥和他拍了三掌,朗声道:“驷马难追!”心头却蓦然大喜,自己真气不知不觉中,已经能外放十丈了,虽然已经是自己的极限而且不能伤人,但无疑已经比已往大大迈进了一步。
身后众官兵互相搀扶着,在夏无极的带领下,开始缓缓撤退。叶风知道内城还备了些马匹,两人一匹堪堪够用,从此刻出发直到日落,这些弟兄当可进入山林,在林子里有自己这帮嫡系带路,再不怕倭寇使诈。
当下叶风也不回身,背负双手挺立在城头,脸色一片平静。
“大人,保重!”
叶风听到身后膝盖撞地的声音,知道一些知晓情况的弟兄,跪在地上向自己拜别,口中哽咽有声然后才起身离去。
还有一些不明情况,性子暴烈的弟兄,心中恼恨叶风投敌,却是喝骂有声,“啪啪”几口浓痰吐在叶风披风上,才转身愤愤离去。叶风心中难过,也不辩解,更不躲避。
等到一众官兵走下城头,那加藤吉秀才颔首说道:“大人情深义重,武技高绝却不凌弱,在下殊为敬佩!”说完朝叶风躬身行了一礼,叶风伸手虚托,也不答话。
加藤吉秀看看天色,说道:“大人,此刻天色近午,容在下回禀我家将军情况,请大人准许!”叶风道:“贵使请便,我自在此等候!”那加藤吉秀招来一名士兵,用大桑话说了几句,又用大周官话重复道:“请告大将军,叶风大人已答应附我大桑,提出条件是让他的属下先行撤退,我已代将军应允。等到黄昏时分,属下自会引代叶风大人前去拜见将军!”才催促那名士兵离去。
叶风知道他这番文绉绉的话是说给自己听,也不在意,只是奇怪他自己却不肯离去报信,兀自站立在原地等自己,当下也不言语,原地静立,任凭心思浮漂。
等到下午时分,大队的倭兵已经全部撤退,开始在城中各处进行清扫,只在自己所站的内城城头隔了两道街留了十几名士兵,无一人过来骚扰,更不怕自己毁信逃逸,对自己竟然信任有加,令叶风既是诧异又是佩服。
叶风见那加藤吉秀只是一个书生学者模样,从来没有修炼过武技,站在那里足有两个多时辰,虽然浑身乏力,却也不肯坐下休息,身上自有一股书生学者的迂腐之气。
又过了一个时辰,叶风见他浑身汗水淋淋,知道他身体脱力,又看他双腿也开始打颤抖动,眼看就要支持不住,心中不忍,道:“我武技修炼有成,不吃不喝伫立在城头没事,但阁下只是普通人,这般硬挺就不必了!”
不等加藤吉秀回话,叶风突然听见满城的倭兵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音中充满喜悦之意。叶风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恰好看见加藤吉秀长吁口气,一屁股坐到在地上,抹抹头上的汗水,道:“大将军已经下令解除警戒了,这帮小家伙们今天可以休息了!”
叶风道:“听士兵们欢呼声里的喜悦之意,他们似乎也不愿意打仗?”加藤吉秀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袍,叹道:“谁又愿意远离故土亲人,拿命搏杀呢?国内战事刚息,又在神鼎大陆兴兵,百姓苦,将士亦苦!只是满足少数人的**罢了!”脱水嘶哑的声音,满是感慨伤怀。
叶风心中一动:“大桑如此,大陆何尝不是?不管老贺家、耶律齐风、宋承祖那个不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私欲?背后那些极力挑动战事的上古宗门,又何尝不是为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