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姑娘,乐清姑娘。”无论昔邪怎么喊叫,乐清始终在重复“死无全尸”四个字。她仿佛成了一个受人控制的傀儡,毫无感情的说着同一句话。
朱老七在一旁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大叫道:“吵死了吵死了,把她打晕算了。”
昔邪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狠狠地朝她后颈拍下。
乐清晕倒后,琵琶讥讽道:“白夫人内功不浅啊。”
“不敢,和尚宫大人比起来,这点儿内力简直不值一提。”昔邪不吭不卑的回道。
琵琶也不反驳,欣然接受昔邪的评价,她的内力的确胜过这个小妮子几倍。不过,今日的对手是涂秋水,她根本不抱什么希望,秦风必定会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还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白羽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乐清,他就是想不明白乐清刚刚的动作和涂秋水有什么关系。按照他对涂秋水的了解,涂秋水接下来要杀的人都会精心计划,甚至会为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杀人手法。
“死无全尸”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刚刚乐清会不停的重复绣花的动作?
白羽的目光转到秦风身上,此时秦风已经烂醉如泥,白羽轻叹一声,怨恨自己什么也想不出来。昔邪见白羽眉头深锁的样子,心仿佛被卷了起来。
她心里其实早就有一种猜测,只是迟迟不敢肯定。她偷偷瞄了琵琶一眼,忍不住问道:“琵琶,你今日的香囊为何与昨日的而不同?”
“我从来都只是用一个香囊啊!”琵琶满脸写满了不解。
昔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追问道:“从未换过?”
“从未换过。”琵琶肯定的回答。
昔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步一步靠近秦风,走到离秦风很近的地方时,她深吸一口气,没错,就是这股香味。刚开始她以为是屋内的熏香并为在意,不过熏香已经燃尽多时之后,她便怀疑的是琵琶的香囊,但与琵琶交谈过后,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这股香味来自秦风身上。
“秦捕快,把你的官服脱下。”白羽在旁说道。
秦风刚开始并不愿意,但见昔邪与白羽认真的样子,他也只好照做。
官服脱下后,昔邪的手慢慢的划过衣面,仔仔细细的在上面按压。突然,她的手停在了衣袖上,她抬头与白羽对视一下,白羽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你离开那里,让我来。”白羽将她拉得远远的,自己走进衣服,一把撕开衣袖。
只见衣袖中飘散出无数红色的粉末,那些粉末与女子的脂粉并无太大区别。
朱老七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么什么东西?”
“苗疆的蛊粉,相传是用来喂养的蛊虫的。”白羽解释了一半,突然回头看向昔邪,问道:“你确定你能闻到香味?”
“能!”
朱老七也发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同样用异样的目光瞅向昔邪,“白夫人,天下能闻到蛊粉香味的人屈指可数,你当真非等闲之辈!”
“真的吗?”昔邪转头询问白羽。
白羽没有说话,完全的默认了。小丫头今日的表现与平时不同,似乎机警了许多。
“这蛊粉能杀人吗?”秦捕头疑惑的盯着那些红色粉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涂秋水是想通过这蛊粉引来蛊虫,然后让阁下经受万蛊噬心之痛。至于乐清姑娘……”白羽无奈的摇摇头,“想必她是半夜撞见涂秋水在你的官服上做手脚,才被涂秋水用毒弄疯的。”
琵琶恍然大悟,“所以她刚刚奇怪的举动都是在重复昨夜涂秋水所做的事情。”
“没错。”白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笑容,这一局,算不算是胜了涂秋水呢?这船还有七日便可到达娑罗城,这七日能防一日便是一日,只要在最后他和昔邪能活了下来便好。
“今日之劫也算逃过了,只是不知明日会发生何事?”昔邪伤感的看着已经晕倒的乐清,心中的担忧并未散去。
而秦风见涂秋水的阴谋被揭穿,自己好端端的活着,便猖狂的大骂道:“涂秋水,你有什么招数便使出来吧,我们不怕你!”
“愚不可及。”朱老七小声的喃喃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舱。
昔邪的余光正好见到朱老七离开的背影,处于好奇,便偷偷的跟着上去。幽暗的走廊里,朱老七没走几步便发现了身后的身影。
他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说:“白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昔邪轻轻的走着,“朱大叔,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朱老七的身体顿时一僵,声音沙哑的说道:“想不到我与夫人这么有缘,不过我终究不是夫人的朋友。”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我的朋友,我和他离得很近又很远,他让人琢磨不透。”昔邪苦笑道。
“夫人身边不都是这样的人吗?”朱老七停步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昔邪,“无论是白玉公子,还是你的朋友,他们不都让你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