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千羽的心脏骤然一沉。
阵法师同样修行武技,但他们和炼药,炼器师一样,被归为特殊的武者。要想成为这样的人,除了对身体近乎苛刻的要求外,还必须有某些方面的天赋。
所以,虽然前世贵为尊者,但聂千羽对阵法师却了解甚少,此刻看到鲁颉笃定的神情,他的心情愈发凝重起来。
呼!
七面巴掌大的玉佩上突然爆出强烈的光芒,强光照耀在聂千羽的脸上,逼得他睁不开眼。强光之中缕缕清晰可见的翠绿之气缓缓伸展,犹如绳索一样,将聂千羽缠绕在其中。
“呀!”
聂千羽大喝一声,真气运转全身,想要将这些翠绿之气震散,却发现完全是在做无用功,任凭他如何运行真气,这些翠绿之气始终无动于衷。
“别费劲了,这些凝聚了星光之力的‘元气锁’,哪里是你可以震断的!”
鲁颉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的神情,看着聂千羽,片刻之后,他神色一整,说道:“拿下!”
随着鲁颉的一声令下,那七名布阵的武师,朝着聂千羽缓缓推进,将他周围的空间无限压缩,直至尽头时,几只强有力的手伸出来,将已经蜷缩成一团的聂千羽抓起来,随即有一人上前,手中拿着几只熠熠生辉的金针,讯如奔雷的插入聂千羽经脉的各个窍穴之中。
聂千羽只感觉浑身一软,真气瞬间化无。
一股无法压抑的疲倦感,顷刻间布满了他的全身,迷糊中聂千羽感觉到他的浑身上下很快就被人翻了一个底朝天,包括他随身的软剑和在九成宫中得到的那几株百年灵药,全部被人找了出来。
隐约间,聂千羽只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是人,沉重的呼吸声和那些犹如针刺的凶狠敌视的目光,让他感觉到如坐针毡。
他感觉自己被人架在手中,四周有无数的人死死的盯住他,好些人都咆哮着向他冲来,叫嚣着要将他彻底泯灭!
那些有亲友丧命在聂千羽手中的人们,不断的怒咆,咒骂道:“他就是一只该死的恶魔,必须将他千刀万剐,才能一雪耻辱!”
“不错,不能这么轻易的饶了他!”
“怎么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最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行刑,只有那样才能震慑住某些人,不然以后我们聂家的威严还有谁会在乎!”
“就是,就是!……”
突然,所有的喧哗声都悄然停歇,渐渐适应了真气逆转带来的不适感的聂千羽听到了两个清晰的脚步声向他这里走来。
聂仲秋和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一起走到聂千羽的面前。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聂千羽隐隐有些以那个明显年纪不大的黑袍少年马首是瞻。
“这就是那一脉的余孽?”
黑袍少年前迈一步,轻佻的用他的脚将被捆绑躺倒的聂千羽的下巴挑起,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聂千羽,轻声问道。
“嗯。北少,既然已经争得老祖的同意,那么我们是不是……”
聂仲秋点了点头。话锋突然一转,迫不及待的问道。
黑袍少年退后一步,深深的望了聂千羽一眼,轻轻的摆手说道:“先关起来!对于我们来说,最主要的事情是尽快查探出九成宫和这次天地规则变化的关联,既然李家的人说他和九成宫的巨变有关,那么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聂元秋眼眸中失望的神情一闪而没,他躬身低头,道:“是!”
十几名武师簇拥着聂千羽,连拖带拽的将他押往监牢之中,聂千羽想要挣扎,但已经被禁制住真气的他却没有办法抗衡这些武师。
他想要怒吼谩骂,却不知那个施展禁制的武师用了什么不知名的禁法封印了他的咽喉,嘴张的很大,却没有一个字能从他的喉咙中发出,他只能瞪大眼睛,怒视着这些武师一步步的将他带往监牢中。
“啊!”
聂千羽的心中在怒吼!
从小到大的记忆中,除了最开始的几年,此后的岁月中,每一次被人羞辱,乃至重伤,当他躺在孤零零的矮房中独自****伤口的时候,他心中都会无比的期冀自己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
但,那种渴求都没有像今天面临绝境的时候,这般强烈!
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他一定会杀光在场的所有武者,聂仲秋父子上下,屠戮一空,可惜,这终究是一种幻想!
聂千羽的心中充满了愤恨,不甘和深深的绝望,二进监牢,他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吗?
黑暗的监牢中,聂千羽被捆绑的犹如粽子一样的扔在了牢房里,随着“当啷”一声响,整个牢房中恢复了安静。
他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茫然的转动着目光,想要寻找些破解禁制的办法,但思来想去很久,都没有任何的效果,最终他徒劳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是一天!
“当啷!”
监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聂千羽刚刚抬起头,“咚”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