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
让诸犍有些意外的是，莫连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道：“凭着那几点，虽然让你变得更可疑，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情解释不通，所以我最多也就只能把你抓住千刀万剐，逼你承认。”
诸犍目光微寒：“你这是要屈打成招，那又有何意义。”
莫连笑道：“既然要做，我自然得做有意义的事，当时是在想，不管事实是否真如我猜想那样，其实都无所谓，因为结果总对我有好处。”
诸犍不解：“为何？”
“首先，如果你真是我想的那东西，那抓住你拷打一顿总是没错，其次么……”
莫连看了一眼像被抓住的偷食猫一样被抓着的诸犍，轻笑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掏出那个从他那里榨来的玉盒，说道：
“如果你不是，那就说明你的运气真的好得不能再好，那我扁你一顿，说不定能得到更好的东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以不必冒险去那个什么封印之地就能逼问出离开的方法。”
诸犍闻言暴怒，喝道：“为了自己的私欲，你难道要弃天下苍生于不顾吗？”
莫连看着变得大义凛然的诸犍，心中有些佩服，这人怎就这么容易入戏呢？
但戏看得太多了，觉得厌烦了，于是便道：“你一直在强调天下苍生，大概是让我即使不能心甘情愿也要被大义逼着走，这做法很不错，不过你还是算错了两点。”
说道此处，他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似乎非常不愿意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最终还说了：“对我来说，天下苍生的安危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在我需要天下苍生的时候，我不曾见到苍生可怜我，如今轮到天下苍生需要我了，我为何要出手？”
莫连的声音微微轻颤着，像夜一样漆黑的眸子深处，是一片亿万年不融的冰原，此时冰原上正燃烧着愤怒的火。
冰原没有融化，火也没有熄灭，因为两者都是他心中最深处所情绪表达的景象，只会是火越烧越旺，冰越结越冷。
“当然了……”
莫连的语气忽然一转，变得温和轻柔，使人如沐春风，他转过身看向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白露，笑了笑道：“这样的理由还不能说服我。”
理由在说服别人之前，首先要说服自己，如果无法说服，那便需要找更多的理由，虽然，也可以理解成找借口。
莫连还有一个很大的理由，他觉得足够说服自己，足够说服诸犍，还有白露，所以他的声音非常的自信：
“你不知道，我曾经身处的高度所看得的那个世界，比你那狭隘的目光所看到的，要远得多，要大得多，我并不觉得，那异兽跑出去后，能够威胁到苍生的安危，哪怕它的力量恢复到巅峰，都是如此。”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诸犍，眼中精光闪烁，讥讽道：“我说的对么，哪怕你的力量恢复到巅峰，你也只是块头大一些的蚂蚁而已，对这广阔的天下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你住嘴！”
诸犍暴喝，满脸被愤怒所覆盖，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莫连，骂道：“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先辈，我早已得道，早已羽化成仙，哪会混成如今这般鬼模样！”
这话刚说完，诸犍忽然顿住，然后面色骤变，醒悟到自己被诳，看向莫连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怨毒。
“他难道就是他口中的那只上古异兽？”白露惊讶的看着诸犍，有些难以置信。
“是，也不是。”
莫连面带嘲讽的望向诸犍，替他回答道：“其实他说的话，有大部分是真的，甚至，让我们去加固那封印之事，也是真的。”
“啊？”
白露震惊不解，觉得此事太过复杂，绕来绕去把她都给绕晕了。
莫连继续解释道：“昔日那位先辈把这畜生封印的时候，怕它有机会逃出，便剥出他的灵魂，分开两处封印，只可惜最后它还是逃离了封印。”
“那为何它又要加固封印？”
白露依然不解，觉得这事实在是太麻烦了。
这回莫连还没说话，诸犍便是开口道：“因为本座那具肉身居然在无数年的折磨中，又生出了新的灵智！”
诸犍咬牙切齿，眼中的怒意更甚：“本座千辛万苦冲破封印，发现自己的肉身居然被占据了，那老东西可真是够歹毒啊，他将我分成两半，却让那两半始终相连在一起，受着同样的痛苦，让本座始终以为身体依然属于自己的。”
莫连面无表情道：“你夺了人家的道源圣果，就是要了他的命，绝了他的路，他又哪能不怨你。”
然后他又笑着接过话道：“结果你贸然破开那身体的封印，想取回身体，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反咬了一口，嗯，那位前辈人品不怎么样，但这手段却真是不错。”
莫连的嘲笑让诸犍觉得被抽了几个耳光那样，脸上火辣辣的，但随即他又冷笑道：“本座是中招了没错，不过开启封印的时候，留了一手，虽然放出了那畜生，但却将它的本源留在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