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强看着四周斑驳的墙壁,听着身旁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点睡意也没有,时间过去了两个月,流行地带失手杀人,杨伟强当天晚上就被警察关进了拘留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
不提!不审!不问!
杨伟强知道,这事怕是不好办,当时在场的人太多了。又是在一个公共场合,就算没监控什么的,就王笑跟李少群两个都不会放过自己,想脱罪是不可能了,现在只盼着家里能找找关系,少判几年。
人在绝境中往往会变得更冷静,杨伟强现在就处在一个很奇妙的状态,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回想自己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总结的,好像这二十几年下来还真没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高中的时候叛逆,看着古惑仔长大的他一直很向往所谓的刀光剑影的生活,他不后悔,或者说不后悔跟闫老大走上那条路,几年里匪帮之名在路北区闻者胆寒,他觉得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后来,自己又放弃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匪帮,去上了大学,杨伟强也不后悔,他知道,在那条路上走的越远路就越窄,他想到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去,想再闯一闯。
结果!
尼玛,闯祸了不是!
杨伟强郁闷的想着,这事算起来真没到非动家伙的程度,当时就跟中了邪一样,手里拿着酒瓶顺手就扎了一下,出手之后他就知道手感不对,扎太深了,听来探视的李俊白说,肠子都给划开了一条大口子,不过不管怎么说,人是死在自己手里了,就算这些天警察说什么调查取证还没找自己做笔录,可事儿既然出了怕是也赖不掉了。
黑暗中,杨伟强叹了口气,只怕这事就算家里再使钱也不管用了,毕竟霍春光不是一般人,霍春光的父亲霍天启毕竟是J市的副市长,位列常委,不管怎么说都要比自己那个消防局的副局长爹要强上不少,这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
此时杨伟强的父亲杨广天正在温蓝的陪伴下坐在老友李希的家中,杨广天今年五十多岁,基本属于仕途止步于此的年纪,能在消防局混到副局长的位置完全是凭自己多年的任劳任怨,杨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杨广天本人也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物,之所以杨伟强每个月的零花钱能那么多完全是得益于当年杨广天的父亲,也就是杨伟强的爷爷攒的家底够足。
据老辈人讲,杨家的老太爷当年号称杨半城,J市市中心大部分房产都是杨家名下的,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当年为了这地的事,杨家老太爷没少被整,可就这样,杨家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财富也是个可观的数字,所以到了杨伟强这一代,家底依然不少,可今天,再多的钱也买不回霍春光的一条命。
两个月下来,杨家老爷子已经是两鬓斑白了,杨家这一代就杨伟强一根独苗,家里人都快把他宠上天了,上学的时候无论杨伟强怎么折腾,杨广天都还勉强在后边给擦下屁股,实在不行,闫家也不会真的不管,可这回这事出的确实比较大,关键是出事的人比较特别,霍春光,J市副市长霍天启的独子。
李希是杨广天的至交好友,现任J市市委秘书长,俩人可以说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朋友,杨广天既然能求到他门口,说明确实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老杨,不是我说你,宠儿如害儿的道理还用我跟你说么?小强在一中的时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你在后边给他擦屁股,早进少管所了,现在倒好,杀了人了!”李秘书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道。
边上的温蓝不易察觉的撇撇嘴,不过没说话。
“哎,这孩子一点不像我,更像他爷爷的性格,从小就爱折腾,原想着他上了大学,总算是浪子回头了,谁知道又出了这事。”杨广天唉声叹气的道。
李希也叹了口气:“老杨,这事不是我不帮你,现在这事都快闹到常委会了,你也知道,老霍就这么一根独苗,他的位置在那摆着,就算公事公办只怕小强这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虽然这几天听到了无数次这样的回答,可今天连自己的至交好友李希都这么说,杨广天的愁容更深了。温蓝看着老爷子两鬓的斑白,心里也不好受,可杨家人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找的关系也都找了个差不多了,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现在温蓝也只能寄希望于闫石闫老大了,要是他那边也没消息,那就是真的事不可为了!
……
J市北郊有一片庞大的别墅群,占地十分广阔,最初这里只是市郊的一个小村镇,后来城市扩建,在这盖起了成片的别墅,取名绿洲之家。
此时闫石正站在绿洲之家的小区门口,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从小区里走出来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到闫石近前道:“闫少,老板叫你进去。”
闫石点点头,示意中年人前边带路。
中年人姓柴,闫石叫他柴叔,是闫石父亲的贴身秘书。穿过小区前的林荫路,映入眼帘的是几栋面积不大的小洋楼,闫石跟着柴叔来到其中一栋的门口,一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