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和白启发现龙倩倩是个特别特别诚实的人,不但诚实还很豪爽。
龙倩倩说要带着他们绕路,于是就带着他们穿过市区,在江海市西郊转了一圈,然后又从西郊回到东郊,再从东郊到市区。
中间出租车加了一次油,白启付的钱。
凌晨3点多的时候龙倩倩才开着车到了23号档案局,车费是九百零三块五毛,韩飞和白启倾尽所有家当凑了半天凑出来一千块钱,龙倩倩都拿走了,她很豪爽地说她不太习惯找零钱。
当时龙倩倩是这么说的:“还想让老娘找钱,活腻了你们!”
韩飞和白启拖着装死装了一路的何许下车,像两只疯狗一样冲进23号档案局。
从23号档案局的橱窗目送龙倩倩把车开走,韩飞和白启同时松了口气,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白启一脸期待地望着韩飞:“飞哥,你那还有多少钱?”
韩飞也一脸期待地望着白启:“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呢?”
“还剩两个一毛的硬币。妈的,刚才那个女人简直就是禽兽。”
“不是禽兽,是恶魔。”
“现在咱们怎么办?”
“一定要帮何许拿下这份月薪20万的工作,不然咱们就只有睡地下室的命。”
“擦,一看你就是没给别人打过工。现在是月初,何许下个月15号才能拿到工资。中间四十多天,咱们只能是睡地下室的命。”
“四十天就四十天吧,只要别再碰上那个女人,让我睡马路我都没意见。”
这时候何许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说:“她是我房东。”
韩飞和白启一脸呆滞地看了何许一眼,三秒钟之后,两人的神经系统彻底崩溃。
白启冲到何许面前掐着何许的脖子玩了命地摇:“你妹啊!你妹啊!这种事为什么上车的时候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呀!你说呀!啊——”
韩飞白痴似地站在原地,一遍一遍翻自己的钱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初就就不应该来找他,我不来找他我的钱包就不会死,我的钱包不死我就不会沦落到这样一个伤心的地方。”
何许被白启掐着脖子完全喘不上气来,整张脸涨得发紫,但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只顾看着白启身后傻乐。
在何许他们刚刚走进23号档案局的时候叶莎就已经从柜台后面走了过来,穿着一身女仆装,手里还拿着一个泛着金色光泽的苍蝇拍。
当时在江海市东郊的马路上,韩飞和白启掐架掐到天昏地暗,何许却望着招聘合同出神。
说真的,不是何许不想把韩飞白启拉开,只是因为当时太忙,没时间理会他们两个。那时候何许一直在找一个理由拒绝这份月薪20万的工作,可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接受这份工作,因为在23号档案局里有一个高冷范的女神。
对于叶莎这种身上带有高冷气质的女人,何许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而且叶莎的形象完全吻合何许心中的女神形象,关键是女神还牵过他的。
何许就这样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地注视着叶莎走到韩飞身后轻柔地抬起手臂轻轻地用苍蝇拍点了一下韩飞的肩膀……然后何许就开始不淡定了。
被苍蝇拍碰到的瞬间,韩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始扭着身子跳舞,边跳边唱:“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然后叶莎又来到白启身后,用苍蝇拍点了白启一下,白启就张大五音不全的嗓门对着何许唱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一边唱一边挥舞着双手跳舞。
何许的脖子轻松了,喘气也没压力了,但心情一点都不轻松,刚才被白启掐着脖子导致大脑缺氧,眼睁睁地看着叶莎将苍蝇拍伸向自己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苍蝇拍轻轻落在何许额头上的时候,何许的头皮被苍蝇拍上的凉意刺激了一下,不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莎难以置信地看了眼手中的黄金苍蝇拍,又望向何许:“为什么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唱歌?难道你现在没有一种特别想唱儿歌的冲动?”
“有点。”何许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惜我不会唱儿歌。流行歌曲行不行,比如《忐忑》之类的?我爷爷的爷爷说这首歌我唱得特别好,就是有点走调。”
叶莎盯着何许看了很久,那种在何许看来充满暧昧的眼神让他的血压直线上升,温热的鼻血顺着上嘴唇瀑布似的流到胸前,把何许从隔壁老王家借来的那件白色T恤染得鲜红,呈现出一种女人每月大姨妈爆发时才有的特殊气质。
期间有一个脸色白到一点血色都没有的欧洲绅士走出单间准备买单,看到何许胸前那滩血渍时像丢了魂一样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直到叶莎转过头朝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苍蝇拍,他才尴尬地笑了笑,将一打崭新的人民币放在柜台上然后快速离开了23号档案局。
绅士路过何许身边的时候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