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整个文院人数不超过一百,而且任课的讲师都是秀才,院长更是举人。
很多文修考中童生想要更进一步,就得参加镇里的秀才试!而秀才大试,比童生更难。每县的前百个童生,或者之前没有考中的老童生,都有资格参加。而一镇又有三十多县,人数便是三千之多,而名额亦是只有一百。虽然看上去比童生试得中的概率高了很多,其实不然,能得中童生的文人,哪个不是才华横溢?诗词经文样样精通?他们都是经历过万中选百的童生试,岂是凡庸之辈?在这些精英里面排前百,是相当有难度的!举个例子,很多县重点高中里排名靠前的学生,到了市重点的高中之后,成绩只能算中上游!
所以很多人即便考中童生,此生却是无法再进一步,只得在县文院任教,或者走仕途之道。就是因为没有那个才情,或者有那个才情而没有合适的老师前辈来替他们解惑,传授心得。还是上面的道理,县重点的升学率和市重点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能进镇文院,秀才试才有望得中。但是谁又敢保证自己一定能中?而白羽却口出狂言,说秀才试何足挂齿,这让罗小雨怎么能不震惊?
撇下罗小雨,李文音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带白羽去学院登记处办理入学手续了,药老和小红却是没有跟来,因为文院明文规定不准家属入内,李文音虽然是讲师,但也不敢违背。
登记处的老头头发雪白,两只眼睛黯淡无神,满脸的褶皱,拿过白羽的录取通知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日期已过,无效。”
李文音马上陪着笑脸,“岳老,这怎么能算过期呢?白羽也是因为家中变故,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这不,家中事情一完,便马不停蹄了赶了过来。”
那老头却是不买账,板着一张脸,“文音啊,此言差矣。录取通知之上写的报道时间是去年九月,而现在是八月,整整差了一个年头,叫耽搁了一些年头?”
白羽不知道这老头脾性如何,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李文音一再摆手,不让他说话,显然是他自己来的意思。白羽心想:丫拿了我两幅诗帖,也该是回报的时候了。当下也不着急,白羽稳坐一旁,听两人打着谜语。
“文院规定,逾期半月不来报道者,取消就读文院资格。文音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学院明文规定,老朽莫敢不从。”
“岳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要懂得变通。我房舍倒是有些诗篇,字帖,闻岳老酷爱田园诗,我那里正好有一副《李农醒家赋》,不知岳老有没有兴趣一观?”李文音饶了一大圈,见老头还是不肯松口,就抛出了肥肉。谁让他拿了白羽的两张诗帖,不尽心怎么行?
卧槽,这尼玛不是赤果果的贿赂吗?白羽本来还以为李文音有什么手段呢,原来还是这老一套,文院乃正气之地,风气淳朴,怎么会这种歪风邪气呢?
“文音,你就不要为难老朽了,家中有变故,耽搁一些时日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最多一月,这也是我能放的最宽的期限了,可是,这可是整整一年,你让我如何向院长交待?”岳老头终于松下口来,显然那副《李农醒家赋》对他的吸引力不小,但还是不够太大。
李文音废了这么多口舌,见还是拿不下这个倔强的老头,便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岳老,你可知这位少年是谁?”
李文音突然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搞的岳老都有些懵了,仔细一想,自己确实没有好生打量那个年轻人,此时便细细打量了一番,长的倒是眉清目秀,但也不是青峰镇四大文修世家的人啊!“此子是?”
“在下武平县人人,自白,单名一个羽字,见过夫子。”说着,白羽行了一个标准的敬师礼。
一听,岳老眸光遽然交集在一起,爆发出夺目的光彩,“你就是武平县童生榜首,双甲童生,文卷得了甲等,三诗同上圣道诗榜的白羽?”
“正是小生。”
“文音你怎么不早说!”岳老责怪的看了李文音一眼。然后略显尴尬的对白羽说道:“不瞒你说,你那首《悯农》深得我心意啊,只是老朽才情缺乏,写不出这等传世诗篇。尤其是后面那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简直就是脍炙人口,乃是田园诗作中不可多得的佳作!一开头就描绘在烈日当空的正午,农民依然在田里劳作,那一滴滴的汗珠,洒在灼热的土地上。这就补叙出由“一粒粟”到“万颗子”再到“四海无闲田”,乃是千千万万个农民用血汗浇灌起来的画面;下面那句“粒粒皆辛苦”更是撷取了最富有典型意义的形象,可谓一以当十。它概括地表现了农民不避严寒酷暑、雨雪风霜,终年辛勤劳动的生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是空洞的说教,不是无病的呻吟;近似蕴意深远的格言,但又不仅以它的说服力取胜,而且还由于在这一深沉的慨叹之中,凝聚了作者无限的愤懑和真挚的同情。当是传世佳作!”
显然这岳老头对白羽的《悯农》喜欢的不得了,一开口,便口若悬河一般,停都停不下来。
李文音给白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