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欣莹看待这事,就没那么洒脱了,她一样热爱文学,一样在投稿,一样期望能得奖,而且她还是文学社的其中一员,跟我不同的是,她连三等奖都没拿到。只得了一个优秀奖,其实就是安慰奖。于是她愤愤不评地抱怨:“文学社编辑部的评委都是有眼无珠的,我的作品怎么就不好了?凭什么就不能获奖。”
自己的作品就是自己的孩子,母不嫌子丑,所以无论自己的作品有多“丑”,在她自己的意识里面都是天下无双的,欣莹之所以苦恼,是因为陷在那个怪圈里走不出来。不过话说回来,欣莹的文采不错,只是她的写作风格,难以在“校庆27年”为主题的比赛中霸气外露,她平时喜欢写无病呻吟伤春悲秋的爱情故事,那文字会让读者纠结到肠子都可以打好几个结,尽管她拼命在参赛作品中注入肝胆豪情,但字里行间也无法掩盖一个多情女孩特有的阴柔之气。所以,她不是输在能力,而是输在上帝赋予她的性别上。
当然,她不服归不服,不过对我的获奖还是祝贺诚心替我高兴。她买了一样我早就想买的精致的笔记本送给我,我喜欢得不得了,拿到自恋狂面前晃来晃去,还添油加醋说:“这是欣莹送到,你吃醋没有?”
自恋狂被逗笑了,“操他妈的,阿陌,你别那么逗比好不好,愣把自己装成一副**丝样,注意一下你那一等奖获的身份。”
我说:“哈,我就是一**丝,根本不用装,现在不小心得个一等奖叫**丝逆袭,泡沫剧都是这情结路线。”
“操他妈的,岂止是**丝逆袭,差点就逆天了,那以欣莹和你的交情,送笔记本太小打小闹了,要送就送个带劲的。”
我问:“比如??????”
“操他妈的,比如请你吃大餐,比如直接给你发奖金,比如给你介绍个大美女,随便哪一个都比现在的笔记本强。”
“欣莹说到底还是个女人,送的东西肯定带有胭脂粉气,你这么霸气,你可以替她请我吃大餐,替她给我发奖金,替她给我介绍大美女,反正你俩现在一个鼻孔出气,你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操他妈的,我突然尿急,去上个厕所先。”
自恋狂说完,就趁机开溜了。我就知道那小子总是在关键时刻耍无赖。
刁小七始终是一副死人相,对我的获奖不屑一顾,就像我对她连续两次大考获得全级第一名不屑一顾一样。每个奖于每个人而言的分量不同。所以,她认为我那一等奖是一文不值的,没有她在学习上得来的第一名重要。从近的来说,她得了奖,有2000元的奖金,所谓名利双收,而我得了奖还要自己破费请朋友吃饭。从远的来讲,她学习得了第一名,是大学招生录取的唯一标准,而我现在的第一名,是大学招生录取标准上可有可无的东西。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的第一名是可以当饭吃,当肉啃的,而我的第一名连根葱都不是。
挖苦别人一直是刁小七的绝活,她看我如此得意,不免要跟我说风凉话,她说:“得个奖就自以为了不起,还真把自己当名人了,小心飘得越高摔得越重。”
“对不起,我没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你觉得我了不起,尽管你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我现在就是比你有名气,你就好好羡慕嫉妒恨吧。”
“嚇嚇”,刁小七很不以为然,“我没羡慕也没嫉妒,就是恨那些认为你了不起的人有眼无珠,现在这社会真是世风日下,随便搞个旁门左道,就能吸引一大堆眼球。”
“刁小七”,我第一次很生气的喊她,与其说喊她还不如说警告她,我允许她不懂文学,但我不允许她说文学是旁门左道,她可以亵渎我所取得的荣誉,但不可以亵渎文学的神圣。文学承载了我现阶段的所有热爱,我要捍卫这份热爱不受侮辱,我继续说道:“你成绩好也不见得就一身正气,一个把张信哲说成是诗人的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死读书,读死书,离开了书本,你就是一个大龄弱智,还真不如我这个会点旁门左道的,小心有一天会读书死。”
刁小七恼羞成怒,就跟我吵起来了,“陈陌,你自己不好好学习,自甘堕落,自暴自弃,现在你还有脸来跟我说风凉话,哦,我知道了,我用半学期的时间就超越了你,让你心里难堪,可你也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
“我根本就不喜欢吃葡萄,也不稀罕那酸味,我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不争气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不要跟我比成绩,我懒得跟你比。”
“你不读书、不比成绩,你来枫梓中学干什么?”
“我来枫梓中学看你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笑话。”
“陈陌”,刁小七哇的一声突然哭了,“你说话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说完后,刁小七就趴在书桌上,哭得全身颤抖。都说女人征服男人的两样武器是撒娇和泪水,此刻我完全被打败了,我想自责,但刁小七忙着痛哭没空认账,于是我转过头对一直“看戏”的自恋狂懊悔道:“我刚才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自恋狂笑而不语,让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