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简单的布衣,披散的头发,惊恐的表情,此刻的凌夜好像一个疯子。可镜无霜看到的却是一个胆小懦弱的,那个躲在小院里和树说话的小女孩,满是孤独无助。为什么不是那个站在祭祀大殿里那个坚强的少女,气势威严的大祭司,即便是个傀儡还是那么的威慑人心。
“不是,你认错人了。”凌夜一边摇着头一边贴着地板往后退,退了几下身后被柜子抵着没法再退。
镜无霜笑笑,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看着凌夜,“我认错了么,季芙蓉的味道依旧还是那么的清甜幽香,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谁能拿着那些千金难求的花草当茶泡着喝。”
凌夜一愣,原来不是容辰雪要这融香秘方什么的,是这花茶把自己给出卖了,下意识的吐了口气,“我干嘛那么大方啊!”
不过看样子镜无霜和容辰雪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不对,跑远了。在说我干嘛要吓的跟见鬼似得。
凌夜对自己所表现出的畏惧感到懊恼,挠了挠头,站起身解下手腕上的手绳将披散的头发简单扎了扎,束了个凌乱的马尾,装出一脸镇定,可心里还是打着小鼓,便倚靠着柜子以防自己再脚软摔了。
“我不知道什么鸡丝鸭丝的,你真认错了。”凌夜挤出一丝微笑,决定咬死不承认,何况之前那个自己都死透透了,姐姐我现在是凌夜,六井镇融香铺的凌老板。
镜无霜没想到她会突然一脸赖皮相,“哦,如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你刚才为何那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猛兽。”
“怎么会,公子如此英俊不凡,刚才是我脚跟不稳,不小心摔了一下。”凌夜一脸赔笑,心里却喊着,简直比猛兽还可怕。
“是吗?”
“是的,是的,我脚从小就有毛病,总会不小心的摔跤。呵,让公子见笑了!”凌夜都佩服自己说瞎话的本事。
“啧啧啧,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腿从小就有毛病,翻墙爬树可是你最拿手的不是么?哦,对了。我忘了你十二岁摔下了山,不小心腿摔断,许是那时落下了病根吧!”
“公子你真弄错了,我这是天生腿脚不利索,所以一直都很小心,都没敢爬山,怎么可能摔断腿。”凌夜誓死不认,瞎掰到底。
“真不知道,几时你变得如此说谎都不带脸红的了。”镜无霜站起身走近凌夜,“花雨言,你腿上的伤还在吧?你既然没死,墨惜的那一剑估计留下的伤疤也不浅吧!”
镜无霜一把将凌夜左肩的衣领到扯到胸口的位置,凌夜被吓到连忙用手捂着胸口,想要后退却抵着柜子没了退路。
虽然凌夜及时遮住了胸口,镜无霜还是看清了,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伤疤却印着一个淡粉色符号。
隐隐有些熟悉,却没能想起在哪见过。镜无霜看着欲张嘴大喊的凌夜,侧头笑道:“你想喊非礼么,你似乎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
额,对呀这里是妓院,凌夜拉好衣服,小心的往边上移了一小步,然后伸手直敲自己脑袋。怎么这么笨,自己冒然的就跑到这么个地方来要人真是个错误,都怪自己一着急脑子就全变浆糊了。
突然凌夜抬头很是异样的看着镜无霜。
这里可全是男妓,看这样子镜无霜是常客呀!和头牌都那么熟,真没看出来,小时候自己还真是芳心错付啊!还好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额,跑远了。
“额,这个公子,你看这的公子个个美艳,而且我在这也不大合适嘛!我这去帮你把那位雪公子给你叫回来?”凌夜看着门地方向,准备随时冲出的准备。
镜无霜看着凌夜那在想七想八的眼神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
“公子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凌夜拿过自己的包袱,又指了指另一个摆着融香的包袱,“这是我家乡的特产,公子要不介意就收下,先告辞了。”
凌夜提起脚就往外跑,拉开门时镜无霜说道:“你回了帝都,还想跑哪去,你爷爷一定很想你了。”
凌夜没停脚一路往楼下奔去,瞅着怡蓝楼的大门使劲跑。
镜无霜看着打开的门,“墨念跟着他。”
“是。”门外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镜无霜看着桌上的东西,犹豫了片刻,还是叫墨想将东西收好带回去。
凌夜一溜烟的从大堂一跑而过,众人都不由好奇的往门外望去,没看到什么就又收回目光,继续该喝酒的喝酒逗弄小厮继续逗弄小厮,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凌夜一口气跑出了两条街,见没人追来才在一个角落停下喘着粗气,喘了好久凌夜才平复好气息。坐在石阶上,凌夜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居然就这样跑了,真是很没用,为什么要这么怕那个镜无霜。
都怪自己太大方,没事乱送什么花茶。这下要回去过安稳的小日子估计不大容易,而且小云还在祸害容辰雪那里,怎么办。按理说他们是为了逼自己回帝都,应该不会拿小云怎么样吧。可是在变态祸害死断袖容辰雪那里,万一被教坏了怎么办,回头下去该怎么和小云的父母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