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那陆唯怎么样了你知道么?”刘经理的话语明显夹杂着关切之意,很显然,他已经相信戴尧的话了。
“这个——刚才抽完血后,大夫说他休息不好,脑供血不足。剩下的结果还要等脑CT出来之后才能确认。”戴尧编不下去了,只能胡乱的对付着。
“行,等结果出来了通知我一下,实在不行就让他休息几天吧,可能是公司这边新产品的项目跟得太紧了,回头我这里也把工作职责重新划分一下。那就先这样,这边还有个会议要开,陆唯那里你就多照看照看吧。”从刘经理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对陆唯还是很在意的,连工作都要重新安排了。
“哦,好的,经理您放心吧,有我在没问题。”陆唯点头哈腰的挂了电话,表情立刻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撇着嘴自语道:“还要重新安排工作,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把他的摘除了,肯定都得扣我脑袋上,真TM倒霉!”
“怎么的,你不满意?”陆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在戴尧身后耳语道。
“我靠!”戴尧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回头骂道:“你能不能有个动静,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小人!”
陆唯一点也不生气,犹自笑道:“难道我起床还要打报告么?还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医院了,还说我脑供血不足,还要我做脑CT,是不是咒我死啊!”
戴尧可不吃他这一套,不屑的反驳道:“别抢我台词好不好,再者说,我不说咱们俩去医院说什么?说咱俩昨天晚上出去喝酒喝多了,所以睡到九点半还没醒吗?还是说你半夜照镜子导致早上没起来?你选哪个?”
“现在九点半了?”陆唯不可置信的问道。
戴尧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那是刚才,现在是九点四十,你这一觉睡的可真值啊,咱俩一天的工资都睡进去了。”
“呸!”陆唯狠狠的回了他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貌似你醒了一样,你不就是比我早起来几分钟而已嘛,倒是挺会推卸责任呐。”
“呃——”戴尧挠挠头,虽然理亏,嘴依然强硬着:“一分钟也是早,像你呢,电话响都听不见,还好有我在不是。”
陆唯没再回话,朝着他竖起一只中指后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江北市南部有一条小街,平时并不起眼,只不过在每天上午的时候却有很多人在这里摆摊,主要是以一些古玩字画,玉石翡翠为主,时间久了在整个江北也算小有名气。街道宽度只有四五米左右,长度其实也不过三百多米,与其说是街道到不如小巷更合适。可能因为街道一面是整排的快要动迁的老式房屋,一面却又临着江边,才没以小巷命名吧。陈旧的房子,泛黄的书籍字画,不知道被风雨侵蚀了多少年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大多数摊位已经上了年纪老摊主,配以江边一排高大的香樟树,到真有点古香古色的做派。
此时,二人正出现在这里。陆唯在前面,目光刚刚从一个字画摊前掠过,只见他眉头微蹙,时而不住的摇头,似乎在寻找什么。戴尧则紧跟在他身后,目光同样四处游走,大多却落在了一些前来购物的年轻女人身上。两个人的步子都很慢,已经在这里转悠一个小时了,戴尧有点耐不住性子,催促道:“到底找到没有啊,马上到中午,估计快收摊了。”
“我的印象应该就在这几家附近,再找找。”陆唯的视线依旧没离开那几家字画摊位,头也没转的回应了一句。
戴尧明显有些急了,不满的说道:“你家离这也不远,哪天早上不能来看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得扔这里小半天。”
“就你懂,大清早的来着看能看清什么,那时候光线本来就不够亮,还被这些树挡住了不少,很多东西都辨不清真伪,其是那些字画,你没看很多人都拿着放大镜来买吗?”陆唯停下了脚步,低声解释着,语气一转道:“再说,你休息这一天还不是托了我的福,都把我搞医院去了,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得得得,您老消消气,前面带路吧,我只管跟着就是了。”戴尧双手把耳朵一堵,不再理会他。他也知道自己嘴笨,就算不笨也根本不是陆唯的对手,那货的嘴真是了不得,大学时可是校辩论会的第一名。有一次比赛,他亲眼见到身为反方的陆唯单枪匹马就把正方的四个学长一窝端掉,半路就认输弃权,其中三个女的全都哭了,而且是泣不成声的那种。
忽然,戴尧从背后拉扯着陆唯,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看那边,围了不少人,肯定是出事了,走走,咱们也看看热闹去。”
陆唯撇撇嘴道:“你怎么这么爱凑热闹,这里能有什么事。”话虽这样说,眼神也不禁随着戴尧手指的方向瞟了过去。只见街道另外的尽头处,一个摊位前围着十多个人,还能听见女人的叫骂声,心里不禁奇怪起来。这条古玩街几乎没有大声喧哗的,甚至连叫卖声都很少,好像开始成立的时候就立下这条不成文的规定——沿街买卖,不许叫卖。说是怕影响了大家的雅致,不过在陆唯看来也不尽然。就说说那些上了年纪的摊主吧,一个个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说话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