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这些设备、子格连名字都无法说得出来。
子格在房间里转了转,发现桌面上还有一份材料,是关于那些设备怎么使用的,那些设备中最基础的,就是服装。
那套看似与普通职业装没有任何差别的衣服,却有着一个很奇特的功能:可以向外发射轻微的干扰电磁波,让干尸误以为穿着这些服装的人、就是他们的同类,进而不会对穿着者进行攻击。
子格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那些奇怪的设备,很快子格就发现了一把手枪以及足够多的子弹。
但是,真正引起子格注意的,是另一套小型的装置,附带的纸条上写着:将那块黑色能量石作为信号源,装载进设备里,就可以实现对小型干尸的控制。
也就是说,当干尸到来的时候,子格不仅不会受到攻击,甚至可以利用干尸,替自己的仇恨复仇。
可是,得知自己的复仇计划确实已经具备条件的子格,那一刻的子格,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清尘。
因为子格记得,周末,是自己原本预定与清尘出去散心的日子……
子格确实没有想到复仇的机会会来得这么快,或许,时间本来就不快不慢,但清尘的出现,让子格发觉,原来活在人世间的日子,也可以这么享受,享受地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那一刻,子格立即就体会到了后悔的滋味,后悔自己不该在那种紧要关头还在跟清尘胡闹,后悔自己不该在复仇的前夜还在与清尘‘儿女情长’。
真的好后悔,子格都已经不知道第二天该用怎样的面目去面对清尘……
第二天,子格心事重重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繁杂的材料,没有多久,清尘果然按照子格预料中的出现了……
可是,当时的子格,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或者说,子格已经只能装作没有表情。
当时的子格,心里有过很多方案:其一,也许自己可以带着清尘一起行动、一起复仇,这样,至少清尘可以躲过干尸出现时的大规模冲击。
可是,这个方案很快就被子格排除,毕竟此时的清尘,还没有太多的经历,而自己即将要去做的,是复仇,是杀人,要想让当时的清尘在短时间内理解,根本不可能。
其二,也许可以只告诉清尘,那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让清尘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具体的原因则略过不提。
但是,这个选项很快也被子格排除,因为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一定会对内在原因追究到底,而子格,已经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而且就算自己解释了,清尘会相信么?这也是一个问题。
最后,子格觉得,也许,自己可以用某种借口或手段让清尘先行离开那座城市,比如出差,这似乎是最可行的办法,但是,策划部当时并没有出差的安排,而且,没有迹象表明,其他的城市不会遭受干尸的攻击。
何况,就算那些所谓的干尸出现,也不等于清尘就一定会受到伤害。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巧合,总之,当那时的清尘出现在子格的办公室门口时,子格什么都没说,子格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好难受……
但是,子格很快又意识到,也许,最后自己能做的,恐怕,只剩下给清尘一个‘温暖’的告别了……
子格与清尘第一次的约会,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次悲伤的离别,只是清尘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天,星期六,子格尽可能让自己玩得开心,但心情却很复杂,子格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复仇之外,还有这么美好的感受,可是,这种美好,又是那么短暂,短暂地只剩下不足一个白天的时间去享受……
那一天,清尘替子格围上了围巾,好温暖,温暖地让子格瞬间就有一种流泪的冲动,但是,子格用一个微笑掩盖住了自己泪水。
然后,离别的夜,终于降临,所有的一切,都要告别了……
那一刻,子格终于深深地感受到离别的痛苦,这种痛苦,完全区别于母亲离世时的仇恨,也是在那时候,子格才知道,原来离别、比仇恨更加难受……
但是,当时的子格,最终还是在仇恨与离别的纠缠中,选择了复仇,毕竟,子格记得,这些年,自己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着……
虽然对不起清尘,但是,子格还是没有告诉清尘实情,子格执着地认为清尘该有更美好的未来,不该卷入这样根本就没有头绪的纷争与仇恨之中,因为,这里面的迷雾太深了……
与清尘吻别之后,子格在房间里哭了好久,泪水还是迟迟不能止住……
子格知道,清尘,就站在门外,因为,子格可以感受得到清尘的话语与气息,可是,子格更清楚,自己不能开门,有些事情,必须由自己亲自去完成……
就在子格转身准备从窗户外的绳索直接下降到楼下,准备迎接自己的宿命的时候,清尘表白的声音透过门、传到了子格的耳边,子格的眼角,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再一次、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