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墨静静地注视着所有人,眼神深邃而沉着,良久之后,止墨才开口说道:“我想,你的疑问,应该也是在座绝大多数人的顾虑,对吧?”
随后,止墨以相当冷静的口吻回答道:“关于你们的疑惑,我来一一解答。”
“首先,日本的军事实力与潜力都很不错,这点没人否认,但问题在于,他们的总量与规模不足,且战后这么多年,日本早就失去了大规模现代化作战的独立指挥能力,依赖美军,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美军,人在哪里?很遗憾,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二来,当真正的战争来临的时候,不是所有的潜力都能转化为实力!”
“众所周知,即便是最小等级的现代护卫舰的建造,至少也要花费数个月的时间,更不用说扩建或重建一支大型舰队,战争期间,当重要的战略设施被快速、精准而大规模的袭击的时候,他们又该由谁、用什么去把所谓的潜力转变成实力?”
“更重要的是,敌方,会给你安心重建一只舰队的时间吗?毫无疑问,答案是否定的!事实会是,在真正的现代战争面前,当你着手扩建你的军队之前,你的国家,早已覆灭!”
“而那些干尸的战争能力,我想,大家已经都有所体会,那些家伙,仅仅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攻陷了东京湾,你们觉得,再这样拖延下去,日本,还会存在于这个世界吗?”
“由此,也引申出我要说的第三点,也是我坚持出兵支援日本的最根本的理由,换句话说,我执着要救的,不是东京,也不是日本,而是我们自己,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我早就说过,无论我们喜欢与否、承认与否,日本都是我们地缘上的邻居;也无论这个邻居好坏与否,日本就在我们的隔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日本本土一旦变成干尸的基地,遭殃的是谁?是远在天边的美国?还是近在眼前的我们”
“而且,对干尸的作战,是一场世界性的战争,一场求得生存的战争,所以现在已经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大家应该都能理解吧?”
“四来,是所谓的‘自作多情’的疑虑,我从一开就已经说明,我们行动与否,取决于东京求助与否,他们主动要求支援,我们才会出发。”
“所以,这是一个双向的交流,不存在谁自作多情的问题,就算日本政府一时一个态度,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不是现在的我们要考虑的问题。”
“第五,如果我们出兵,我们的确会带上三台‘衍化干尸’,之所以要这么做,原因也简单,虽然目前为止我们是唯一一个拥有‘衍化干尸’的国家,但是,这些‘衍化干尸’在可控制的情况下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我们还一无所知。”
“所以,一旦出兵日本,我们将有无数的机会正面接触干尸,也顺势检验我们旗下的这三台‘衍化干尸’的实力。”
“‘以干尸对抗干尸’,这是一件史无前例的事情,但是,它将在我们的手里完成,它也将成为我们对抗干尸的最重要的砝码!”
“关于美日两国会不会居心叵测、联手起来打三台‘衍化干尸’的注意的问题,我想,这个考虑、确实比较实际,但是,只要我们做事小心谨慎,基本不会出太大差错。”
“第六点,我知道大家之所以如此抗拒支援日本,很大的一个原因还在于历史问题,对吧?”
“可是,大家应该要明白,现在的战略形势早已改变!所谓大国的气度、王者的风范,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自信、从容和洒脱!”
“历史应该被铭记,但不应该被纠缠!”
“新中国已经走到今天,我想,现在是重拾我们遗失已久的霸王的气度与风范的时候了!”
“王者风度,兼济天下!”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我执着要去日本一探究竟的主要动机,是我总觉得在日本那个方向,隐藏着某个重大的秘密,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秘密会是什么,但是,我相信,这个秘密,至关重要!”
“你们想一想,对于那些干尸而言,七大洲、四大洋对他们而言,能有什么区别!可是,他们却偏偏有意识地在挑选着进攻的目标,为什么?而且,东京的情况特别严重。”
“所以,不出意外,日本东京,非去不可。”
当晚的会议,变成了一场‘说服会’或者说是‘演讲会’,‘说服者’与‘演讲者’都是止墨,而‘被说服’与‘被演讲’的对象,是所有反对出兵、以及对出兵的决策还有犹豫的人,而且效果似乎不错,至少,明确表示不参加支援任务的人是没有了。
毕竟,止墨给出的理由层层叠加、条条在理,就算想反驳,也很难再找到切入点。
而作为反对者代表的副司令,也是哑口无言,最后向止墨留下了一句“我听从你的安排。”
对于三个驾驶员而言,从一开始就只能听从止墨的命令,支持与反对的问题,与他们无关。
当晚,纯子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