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与止墨的对话在继续,但是他们的对话却陷入了僵局,因为他们现在虽然很清楚自己所面对的问题:人为干预。
可是,他们对于答案,却一筹莫展。
“你觉得,纯子怎么样?”止墨的这个问题不仅突然、而且很奇怪,害得清尘还没喝进去的水、一下子流进了气管,被呛得咳嗽不止。
清尘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后,才既艰难又笑嘻嘻地问道:“怎么,要把纯子介绍给我?”
止墨听了清尘的回答,也‘扑哧’地笑了一下,答道:“想的倒美!小子脑子里都想的什么!我是问你有没有觉得纯子有点奇怪?”
‘纯子有点奇怪’,清尘已经不是一两天这么觉得了,因为纯子的身上总缠绕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但感觉上的‘奇怪’、并不能说明太多问题,清尘更清楚的是,纯子是自己身边极少数的可靠的伙伴,尤其是在技术问题方面,几乎无人能出她左右,如果没有她,那么不仅黑色干尸的问题很难解决,甚至连很多与干尸相关的疑惑、也很难被解答。
纯子仅仅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是某些机密项目的总设计师与负责人,再考虑到她的女性身份,这样的成就,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清尘认为,纯子的人生的传奇程度,恐怕不在止墨之下。
所以,尽管清尘有时候会觉得纯子有点‘奇怪’,但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责备的事情,谁都有点小秘密,每个人也都会有一些奇怪的行为,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何况随便怀疑别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也是在这时,清尘忽然意识到,止墨与纯子的关系,可能有点复杂,信任中还带着一点点的怀疑。
但不管怎样,清尘都知道,这两个人自己都是得罪不起的。
于是,清尘有点打圆场地说道:“好像还好吧,偶尔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但很多事情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
止墨看了清尘一眼,眼神有点复杂,但清尘可以感觉到一点责备的味道,责备他这种圆滑的态度,也是在责备清尘这种把她当外人防备的姿态。
但这种责备的眼神、很快就转变为了包容与理解的笑容,这是一种没有相当阅历就不可能流露出来的、清浅而柔畅的微笑,这样的微笑甚至能让一个最残暴的男人、瞬间放下所有防备,清尘,此时,也融化在了止墨清香的笑容之中。
“我倒不是说纯子怎么了,只是觉得纯子有点奇怪罢了。”
“此话怎讲?难道你是怕纯子也会造反?”清尘接过话头询问道。
其实清尘不是听不懂止墨说什么,只是想知道止墨关于的纯子所谓的‘奇怪’的定义、与自己的标准是不是一回事。
“那倒不是,在很多问题上,纯子肯定是跟我同一阵线的,你不要把我跟那些只知道用屁股想问题的人相提并论,政治立场有问题的人,肯定不可能近得了我的身边。”
“而这次我们平定的叛乱,本质上就是海军内部两个阵营间的相互对立与冲突,而且冲突的时间并不短,至于你们的那个少将,年轻的时候就跟吴老头是好朋友,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地去趟这趟浑水。”
“所以,在他们眼里,纯子跟我就是一条队列、一个阵营的,因为自纯子进入我们海军的直属科研单位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她认识,她从根本上就没有跟着造反的理由。”
“那你想说的是?”由此,清尘知道,止墨在政治立场上,根本就没有怀疑过纯子,那么止墨所说的‘奇怪’,应该就是别的方面,清尘觉得,这些,应该与干尸有关,于是顺势问了止墨。
止墨的回答、也证实了清尘的猜想:“打个比方,自从干尸出现之后,纯子就一直是这个领域的绝对权威与专家,她给出的预测以及相关的方面的运行实验结果,从未有过差错,为什么?”
“还有,那台黑色干尸的改造,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纯子居然可以有如神助般地开展地异常顺利,半年时间不到,她就几乎完全掌握了黑色干尸的全部奥秘,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聪明?”
“我不否认,在很多方面,我很信任她!我也很清楚,自干尸出现以来,如果没有她,我们的处境可能会更加悲惨。”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在意她身上的某种异样的感觉,一种用常识和逻辑难以理解、却又总是如影随形的异样的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上一次,我才会想到把你的最高指挥权归入我的名下。”
“我知道,自己的怀疑没有什么证据,也正因为我正反两面的证据都没有,所以,我才希望保持着对她的怀疑,因为,我信任她……”
“因为信任,所以怀疑,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止墨若有所思地问清尘道。
也许是止墨的这几句话的转折有点太过复杂,所以清尘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为了掩盖自己理解力上的不足,清尘只好不痛不痒地回道:“会不会只是你多疑了,也许纯子只是想为你多分担一些忧愁与烦恼罢了。”
止墨听见清尘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