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都尉,快随我杀过去,灭了这帮乱臣贼子,还我大齐朗朗乾坤。”遇见自家人的大齐使节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灰头土脸,刚脱离了险境便要杀回去出气。
这个死太监胆子却是不小,不知道打架会死人吗!
“天使莫急,此等国家大事当由陛下做主,我等偏鄙俾将岂能擅自兴兵?”刚才还想打劫河中镇的偏鄙俾将此时却在好言劝抚,抢富平和打河中怎能同日而语。
“借我我五百兵,定让那河中恶贼尝尝咱家的手段。”这位前唐的内宦,大齐的使臣,确实够彪悍。完全没有想像中阴柔的味道,若不是光溜溜的下巴没有胡子,定然以为是个丘八。
河中有盐池,本来盐务归朝廷直管。只是李家皇帝连长安都弃了,河中人自然也不会客气。前些日子大齐只是去征些盐粮,河中节度使李都还能支应。尝到了甜头的黄巢胃口越来越大,派去的使节团越来越多,不仅要粮要盐,甚至开始要兵了。
节度使能忍军头不能忍,一心求上进的行军司马王重容联络了众将,一举把李都赶了出去,自称河中留后。
跟着遭殃的自然就是大齐的征粮队,好算这个太监见机的早,没有被王重容杀了祭旗。
逢此大变,这个宦官不仅没有害怕,居然还嚷嚷着要杀回去,其中气概令徐然也是汗颜。
“听闻左近有城名曰富平,乃是河中前哨。至今不肯归附王化,吾欲为陛下取之,天使以为如何?”
不能得罪这个太监,毕竟他在黄巢身边晃悠。也不能听他的,去打河中不是找死嘛!自己就这两千不到的人马,一大半还是刚刚接收的,训练水平且不说他,忠心度都是个问题。
富平的守军还不知道有人在惦记他们,城里的主官还在搂着娇美娘梦周公。
若是太平盛世,军队里有些不知兵的主官情有可原。唐末乱了几十年,藩镇之间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能被委个一城之主都不是善茬。
没有想像的粗暴干涉,真的要打仗了,那个太监反倒平静下来。只是亦步亦趋的时刻跟着徐然着实让人恼火,他封自己做监军了?
远眺富平小城,城墙甚是低矮,有壕沟却无水。城墙上人头攒动旌旗蔽日,做好了死守的架势。
大意了,起先派了申庆去偷门,因为去的太早引起了警觉。一开口说话就露了馅,这边都是饿饿饿的,再加上特殊时期,当即就被守城的识破了。
城门混战一番,申大胡子被背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离的太近,上来就被戳了一枪。
庸医说了,不能搁在这荒郊野地里,得赶紧进城。
实在是不想硬攻,孙子都说了,下下策攻城。
徐然也是经历过不少次的攻城战,不过都是在打酱油围观,自家做主将指挥攻城还是第一次。
记得有位古代的守城专家说过,墙贵矮,门贵多,这个小城倒是符合墙贵矮的要求。
墙矮门多便于出城逆袭,这个徐然明白。攻城方一旦被成功逆袭,很容易变成大溃败。
万事谨慎的好,徐然把粮车都摆成一条线堵在了城门外。车与车之间只留了能供一人穿行的通道。
本来是应该挖壕沟筑土墙的,只是那样实在太耗人力和时间了,为了这个小城实在是没有必要。
车阵距离城门约有五百步,八台车弩也架在车阵之中。
徐然正指挥着团牌手列阵,富平的城门却开了!
疯了么?当我是纸扎的?
“弩手跟上,长枪列在后面,不要向前了!”徐然大声吼道。
这里距离城门也不过四五百步,若是被城里打了个逆袭,以后就不用混了!
五十人的方阵列的很快,阵与阵之间离的很开,给车弩留出了射界。
等徐然忙完,富平的城门才开了一条缝。
……
倒不是城里逆袭的决心减弱了,实在是城门太重了!
这个时代的城门都做的很厚,大多还包着铜皮加强防御。大城的城门有几千斤也不夸张,自然开门关门也就成了一件大事。
在守城战中,打开城门出城逆袭的兵都是回不去的,要么干翻攻城的,要么自己被干翻。开关城门实在太耗时,若是打开城门营救败兵,必然会被敌军顺势攻进来。
虽然敌军攻上来还得一会,不过徐然不打算让团牌手往后撤。长枪离团牌相距有二十多步,已经脱节了。
两军对垒之际向后撤兵,弄不好会引发崩溃的。
城门大开,呼啸着奔出数十骑兵,在城门两侧来回奔驰。
我勒个擦,居然有骑兵,怪不得这么嚣张。
“弩手躲好,莫要被看见。”弩手有些慌乱,开始有人举弓去瞄。
徐然把自家的五百人全都顶了上来,五六个长枪方阵可不是这几十个骑兵能啃的动的。再加上百十个专业弩弓手,就是百骑也得绕行。
真当我是菜?
徐然回头看看,可不是嘛!那些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