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大哥很不耐烦,瞅瞅帐外还是漆黑一片,这帮蠢货怎么就回来这么早!
“好叫大哥知道,俺们未曾放过一个,全都拿来了。一十九个小贼,全都跪在外面。”
谁是你大哥,我还嫩!这个散江怎么看也有三十多了,一口一个大哥也不嫌臊的慌。
“都是些耕田的乡人,算不得功劳。”申庆还算矜持,抓几个打水的农夫来表功,有那么点自取其辱的味道。
癔脸巴怔的徐然还没听明白,小贼?哪里又来贼寇了?黄王的?也瞄上了这个寨子?
好算事情不急,招来打水的细细的问。关陇口音确实难辨,饿饿饿的,说的徐然都饿了。
“饿们是山下的,过兵了才上勒山。择回是碰见了硬茬子勒,耐个贼领着人翻山过来勒,饿们寨头叫呐人打死了。”
该不会是黄王的兵吧!又问了问日期,射死前都尉应该是这伙子兵。
关陇民风彪悍,这里的大户头人多是前唐的府兵。平日里也能保卫乡里抵御贼寇,战乱时化身为匪也不稀罕。
有甲有弩,敢翻山攻寨。算的上装具精良,有谋敢战。
不是善茬!
寨门斜挂在山峭,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正是此地。
山势太过陡峭,徐然反倒放下心来。如此陡峭的山势虽然阻碍上攻,不过上面的人也难以下山逆袭。
本来寨里的弩弓要比山下的射的远些,可是再强的弩弓能强的过车弩?
团牌手团团护住八台车弩,长枪方阵分列两边留出射界。标枪长的弩箭好整以暇的慢条斯理的射向寨门,七百步的射程不是两三百步射程的单人弩能比的。山上很识相的没有下山逆袭,隐隐的听到寨里的人在搬运木材堵门。
敌已丧胆,徐然指挥着团牌手缓步向前,弩手们躲在团牌缝隙之间,瞄着寨墙亦步亦趋。
寨墙上空无一人,先前露头的都被车弩的威力给吓破了胆。
三百步,山上的弓弩可以够得着了,还是没人露头。
实在太远,就算射的中,也难以洞穿团牌。
两百步,没有神射手力挽狂澜。
一百五十步,山下的弩手已经可以够得着寨墙了,虽然有些勉强。
一百步,寨墙上闪出一个人影。搭弓认弦,还未曾将箭矢射出,数十只弩箭就朝他奔去。
中的不多,大多射在了寨墙上或者飞到了远处。插在勇士身上的两只弩箭足以将他带飞,英雄不是好当的。
“蠢货!”不是徐然骂的,弩手的头领慌忙指挥团牌手停下。刚才没做好分工,带上来的五十个弩手全都射了,现在哑火了!
战战兢兢拉开了弦,上好了箭,谢天谢地,寨子里再没有英雄出来!
距离寨门还有一百步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弩手们分好位置,有敢露头的就是一箭。
“列阵向前,不许乱了!”申庆指挥着自己的队伍,地形限制着走不快。
八台车弩嘿呦嘿呦的向前,找个更近点的地方继续射。
幸好起的早,若是来的晚了,天黑之前攻不破寨子就得回去。这鬼地方,要是黑透了,自家就要吃大亏。
“来人可是黄王之兵?”听的寨里人大喊。
阵前喊话?徐然没有兴趣,要是拖的久了今天的活就白干了!
“不理他,继续!”挥挥手赶走前来请示的申庆,寨里一声喊就把他叫停了,这令徐然非常生气。
“我等也是黄王陛下臣属,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相互砍杀!”
徐然的兵没停,寨子又喊了起来。
“谁去问问?”阵前喊话风险很大,寨子里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
“我去!”领导的话音刚落,想表现的员工就冲了出去。
“我乃大齐丞相,平唐大将军驾下,仁勇都尉帐内散江是也。汝等山野村夫伤我将士,还不赶紧束手就擒,让汝等死的痛快些!”
散江持刀而立,也未曾带面盾牌护身便在寨门前喊话。端是霸气非常,两军阵前要的就是这个范。
“可是某家旧识?尚标尚将军?”寨里换了个声音,喊得十分亲切。
“我家大人姓徐,认不得什么尚将军!”散江没有好气,自家领导被轻视了。
“可是徐贤弟?”寨里的声音更加亲切。
阵前叙话?然后一箭射死敌方主将,扭转战局?
自认为没有英雄气概的徐然当即否了该项。再说寨里喊的是徐贤弟,不是徐大哥,叙话也占不得什么便宜,还是先打下来再说。
“贤弟勿攻,我作书与你!”寨里的人算是看透了攻城的主将,没什么风度。
原木寨墙实在是扛不住车弩的蹂~躏,破墙不过是多等一会。这山间的寨子连个逃命的地方都没,趁早服输方是上策。
“等一会吧!”徐然下了令,停了车弩。
过不多时寨子里吊出来一个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