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营地,王贤见了两匹马也是兴奋,忽地便骑了上去,绕着校场骑了一圈,众人都看着呆了。原来王贤老家是河北人士,小时练过骑术,只是后来败落了才从的贼。王贤甚是爱马,听说了要拿马换些铠甲,虽然不乐,却也没有多说。队里唯一的铠甲就套在他的身上。
未及天黑,尚标就带着人抱着一堆物什来了。甲有五套,却是步兵甲两套,皮甲一套,马甲两套。弓弩也有五个,擘张弩两个,角弓弩两个,居然还有一个伏远弩。看着伏远弩那个个头,徐然头大,怕不得三五个人才能上的了弦。退了伏远弩,换了两幅角弓,小牛就兴冲冲的牵着马匹回去了。
看着换来的破铜烂铁,徐然也没有吝啬。铠甲先分给了自己的老兄弟们,没有分到铠甲的老兄弟拿了弓弩。倒是徐然自己,实在是看不上那些个杂货,依旧是一袭长衫,反正我又不冲在前,无妨。
天气渐渐转寒,看着要在郢州过年了。老营的童子们已经开始烧爆竹嬉戏,听着啪啪爆竹声,徐然也有些想家。新收的女奴粗手大脚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伺候人的主,若不是看着长的还算俊俏,徐然就要把她也塞进队里当兵。
队里的新兵总算训的有些模样了,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没规矩,勉强能做到令行禁止。看着手下的百十号人,徐然心中盘算,是不是该跑路了,王大统领恐怕要落败了。
“将军有令,明日开拔。”
……
看着外面开始飘落的雪花,徐然再次认定,王仙芝又发神经了。钻出温暖的被窝,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小贼,徐然没忍心叫他,等收拾好了再喊他,来得及。众小贼和众老贼们都是不太情愿,几个月都住下了,偏偏要过年了行军,大统领脑子抽了吧!
军令不可违,只见的小牛同志骑着高头大马在城中狂奔,做心腹也不轻松。打起背包裹好绑腿,徐然又把拿了一条围巾裹紧小贼,只留了一双眼睛露出来。就是头发太多,帽子老戴不正。
跑跑依然背着个大号包袱跟在后面,雪还不深,众人拄着长枪蹒跚而行。贼军尚可,有厚衣蔽体,可怜流民倒毙于路不可胜数。对于郢州流民徐然本是没有好感,只是见多了死伤也是伤感。传令小贼不要太过苛刻,别被逃了就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江陵,楚之故都也,原名郢,又名荆州。
整个江陵城沉寂在新年的欢乐中,新年一大早,荆南节度使杨知温正在接待各位贺春的僚属。本来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福发过数次警讯,声称贼军已在郢州,然而杨大人却是不忧,江陵大城,守军数千,岂是几个草寇敢来骚扰的!又当寒冬腊月,岂能冒雪来攻。杨大人正与众位僚属品茶论诗,忽听的军士急报,外城失了。
徐然看着大开的城门又是一阵的无语,前面的贼兵已经进城。看来王仙芝的运道还是正盛,江陵大城,就这么破了!大雪封路,江陵也未派出哨探巡视。直到大军到了城下,城门还未曾关闭。
江陵不愧是楚国的都城,三国的荆州,城中尚有牙城。牙城不大,像个堡子。城墙是以条石砌成,又高又厚。只见墙上旗帜密集,人潮汹涌,看来官军都撤进了牙城保命。这牙城怕是不好打吧!这时贼军正急着劫掠,只有尚让的前营堵在牙城大门,你来我往的射着几根羽箭,射的好不热闹。徐然来的晚,到了牙城都后晌了。
却说这荆南的节度使杨知温也是个趣人,听得贼军破城也是不急。众将士见大人稳坐,也都收了心,立志死守牙城报效朝廷。等待局势安定了一些,城内城外打的不亦乐乎之际,杨大人穿好官服,整好仪容,登了墙头看望将士。众将大惊,高呼不可。
“使君不可,城楼上弓箭无眼伤了贵体恐伤士气。”
“我杨某食君俸禄,当忠君之事,岂可轻废!”黔中驴很犟!
“那也恳请换身铠甲以应不测!”属下很是担心!
“不妨事,我欲效那周郎,谈笑破敌。”
……
军分区大领导视察一线了!黔中驴穿着官服,大小将校各色幕僚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登了敌楼。无知小兵见了首长视察,一时间士气高涨,箭也射的快了许多,不明就里的贼兵一时间哀嚎遍地。城楼上齐呼万岁,声势颇壮。
黔中驴豪气万丈,当场作诗一首以饷士卒。无知士卒却不解其意,喝声寥寥。毛驴大愧,又侧身探过垛口,冲着贼军大呼:“尔等贼寇,犯上作乱,天地不容,今陛下仁慈,尔等放下刀枪,待我禀明圣上,可饶尔等一条狗命!”
(杨知温的诗待考,欠奉!)
嗖的一声,一箭自身旁射出,那箭射的甚偏,也不是到飞到哪里去了。只见陈曦弃了角弓弩,夺了旁人的擘张弩,又驱着跑跑弯腰充当弩架。只见那小贼觑的亲切,一箭射去,正中小驴儿的右肩。
“大人!”众将赶紧上前拖着毛驴下楼。
牙城坚固,贼军一时间无从下手。不过江陵城已破,牙城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大将军派了尚让困住牙城,自己领着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