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液体滴在桌上的刹那间,郝啸他们听到的不是水底砸落的声响,而是一阵像是摇篮曲一样的歌声,虽然没有任何的歌词,但是那种能让人全身松懈的旋律,却在不断的软化着三个人紧绷的神经。
蓦然,落在桌子上液体,像是漩涡般从左往右的转动了起来。
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的液体的三个人,只觉得至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是他们的灵魂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抽离了体外,陷进了漩涡,被卷动的水流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咕咚——”
最先支持不住的二宝,一头栽倒在桌子底下。郝啸和胖子也相继扑倒了在桌上。
从外面回来的海江叔,刚一进门就被三个失去知觉的人给吓了一跳,等冲上去一看,才发现三个人除了微弱的心跳以外,完全失去了生命特征。
海江叔取出对讲机狂吼道:“七组所有人马上增援,封锁大楼,调监控,叫救护车。”
整个七组乱成了一团。
昏迷不醒的郝啸和胖子的眼前却已经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他们两个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放眼看去,不是云比山低的穷山恶水,就是密不透光的莽莽丛林,手臂粗细的斑斓巨蟒就在这山水间肆意游弋。
最为奇怪的是,胖子明明看见自己的一只脚就踩在巨蟒的身上,那条蟒蛇却像是没有半点知觉似的,在他脚下游动。
胖子惊叫道:“兄弟,我这是咋啦,不是成魂儿了吧?”
“我们入梦了!你刚才倒出来的那滴东西,可能是梦貘炼化的梦灵金液。”郝啸沉着道:“我们被他引入梦里了!”
“我们在做梦?”胖子叫道:“做梦也没这么个做法?”
“我们在看梦!”郝啸指了指远处走过来的人群:“你看那些人,一个个身穿重甲,佩戴兵器不说,而且步履稳健,一看就是高手。我们能看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我们。说明,这个梦里,我们都是看客!”
胖子也感觉到了,他和郝啸能看见彼此,那些武士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能说明,他们不会被对方感知。
更为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不仅能看到那些人做些什么,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甚至,还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感觉上,就像是在看一场真实无比电影。
等到那些人走到近前,他们才看清楚,被那些武士抬着的一副担架上,竟然躺着一个跟郝啸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那个人穿着一身古装,两边的嘴唇外还露着两颗恶狼般的獠牙,配上一副失血苍白面孔,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兄弟是你!”胖子一惊一乍的叫道:“你自己怎么出现在梦里了!”
郝啸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除了做一个看客,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左右不了。安安心心地看一个故事吧!说不定,这个故事到了最后,我们能从梦里醒过来呢!”
郝啸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对这个梦无能为力,那就看下去吧!
一个故事,就这样在两个面前徐徐展开了!
不久之后,那群武士抬着郝啸走进了一座防卫森严的行辕。
行辕之中不仅甲士林立,各处布置也颇有章法,看样子行辕的主人不仅精通兵法,而且身份极高。
沿途上的仆役看到了郝啸之后,不仅指指点点点的窃窃私语道:“王爷从哪弄回来这么个人,脸色铁青的跟死人差不多,十个指头全是黑的,就跟练过僵尸功的邪道差不多……”
“还有他那张嘴,你们是没看见哪!刚被抬回来的时候满嘴都是血,嘴里还有四颗獠牙,就跟刚吃了人似的……”
“王爷别是弄回来一具僵尸吧!”
“说不准,王爷这些年干过的荒唐事儿还少么?上回拉回来一副生铁棺材,闹得府上还几个月都鸡犬不宁……”
睿王府下人在悄悄议论着睿王不知道从哪儿弄回来的人。
睿王和他的近卫残狼也同样在议论着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残狼死死盯着那个呼吸匀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人,看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他是活人。”
“我当然知道他是活人。你以为本王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么?”睿王白了对方一眼道:“你觉不觉得他像一个人。”、
残狼挑眉道:“谁!”
“郝啸!”睿王慢悠悠的道:“如果,他嘴里的獠牙再长上一寸,就跟翼国公世子郝啸一模一样了。”
伺候在身边的侍女被吓得连退了两步,像是看鬼一样,看向了郝啸:“他的牙都已经露到嘴唇外面了,要是再长一寸,还不得长到下巴上?那还是人么?”
残狼伸手比了一下:“没错,如果不看这段獠牙,他的确跟郝啸一模一样。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五年前,翼国公府爆发鬼灾,数千恶鬼血洗国公府。等道宫的人马赶到时,府里只剩下了郝啸的三个妻妾。据他正妻所言,郝啸已经葬身鬼腹。可是,我并不相信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