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到国舅府了。”一旁的小厮打了一个手势,很快,几个轿夫就停了轿子。
掀开帘子,看到那几个烫金大字‘国舅府’,博吉特皇后眯了眯眼,她除了每年祭祖的时候回来过,便连回来小住,都是一种奢侈了。那高墙大院,既让她熟悉,又让她陌生。她的童年,全都在城南那个府中,自从她入宫以后,家府就搬到了这边,但是她再也没有在这个家中住过了。
摆了摆手,放下帘子,博吉特皇后淡淡的说道:“去,我们从侧门进去。”
小厮奇怪的看了那一眼国舅府的大门,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这皇后娘娘回娘家,竟然要走偏门,这也太失礼仪了。本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禁愣住了,他这小脑袋脆弱得很,可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多言,不然下场他是知道的,于是招了招手:“起轿,去侧门。”
“咚咚咚……”
没一会儿,有个老妈子打开了门,看着小厮的打扮,不耐烦饶了绕手说道:“去去去,我们不卖柴火,走走走,别来烦老娘,最近手气不好……”边打发小厮,还不忘看了看那拆房的几个等着她的牌搭子。
小厮看着老妈子那气势,本想发火,却见博吉特皇后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了他,转而摸出袖口里面的一锭银子,放在了老妈子手里,之间老妈子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夫人你这是?”府里面经常有访客,只不过都是从大门进来拜访,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又从偏门进来的。
“收着吧,我跟国舅爷有约,由于不好让人知道,你就权当没看见我好了,我也权当没看到你在这里打牌,去吧。”摆了摆手,只见那老婆子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博吉特皇后,那容貌似曾相识,只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连忙把那锭银子揣到怀磊,跑到了柴房,和那几个牌搭子继续打牌。
本想跟博吉特皇后一起进去,却不想博吉特让他留守在门外等着她,那小厮便只好守在门口。
国舅府邸修建得很是大气,只见入门走几步,便可以看见那直通前院的曲折游廊,阶下鹅暖石子漫成甬路。从这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墙下忽开一隙,有一小泉,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很快,来到大殿,只见一个外貌极为年轻的小伙儿正守在门口,看到博吉特皇后过来的时候,有些意外,这管家都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拜访,怎么还是让有人冒闯进来了?
“这位夫人,我们老爷不在家,你还是先回去吧。”见博吉特皇后准备推开门,那小伙儿愣了一会儿,便出手一把拦住了。
“你新来的吧?”转过身,博吉特打量了一下拦住她的家伙,有些好笑,这里是她的娘家。
这时,一个端茶送水的丫头正好从里面出来,博吉特皇后看着那个丫头勾起了一抹笑意,青年有些发杵。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可是来府里面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得罪了谁都不好了。正在这时,博吉特皇后已经拿掉拦在他面前的手,踏了进去。
屋内的阳光并不充足,因为关上了门窗,显得有些昏暗。屋内竟是些华贵的摆设,墙架子上面都摆着镶嵌钻石的各式钟表。桌子上点燃了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上刻着一些金边浮云。
听到脚步声,博吉特扎尔皱了皱眉头,低头不悦的说道:“不是说让你们送完茶水就不要进来了么?”
看着博吉特扎尔头上多了不少银丝,博吉特皇后鼻子涌起了一点酸意。她记得走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银丝的,一晃二十年了,很多事情都在变。比如单纯如她,可是渐渐地,在皇宫里面耳濡目染,她已然成为了大家心里的悍妇,善于攻心计,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大家族的人,不能不管,于是她就得撑起来这个家族的荣耀。她知道,皇上一向顾忌他们家族,于是在帮助他登记以后,博吉特家族已然成了他的心病,不除不快,因为这是他当初血腥和残忍的见证,于是他决定要背弃当初的条约,现在处处想要打压他们家族。
“阿爹,女儿回来了。”强忍着心中的酸意,博吉特皇后唤了一声。
听到声音,博吉特扎尔偏过头来一看,正是自己的女儿,她就在自己面前,让他有一些不可置信,这不在宫里面,怎么会没有下诏,就回来了?虽然奇怪归奇怪,可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了起来。
父女俩相谈甚欢,无非都是一些嘘长问短的。
看到博吉特皇后突然回来,博吉特扎尔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娘娘,怎么没下诏就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想起这个,博吉特皇后不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爹,没外人,不用像他们一样叫我娘娘,我仍是你的女儿。只不过这次,我是偷偷过来的,没人知道,我只是想问问,如果,博吉特苏前去运送钱粮的事情,爹知不知道实情?”
“苏儿他怎么了?”听到这话,博吉特扎尔不禁一愣,这博吉特苏是他的侄儿,年前皇上才封了他一个五品固伦世子,怎么才领命去办事儿,这就马上出事了呢?
“他被派去巡视的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