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逍自认为想明白了,不过是利用了自我暗示的精神胜利法而已,而自我暗示只有持续不断的进行才有效果,所以叶逍只能一遍一遍的麻醉自己,试图说服自己,尽管这很难,但一定要做到。
自我暗示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打断了,门口传来敲门声,“公子,公子!”,冷血的声音,有些急迫。
叶逍一愣,怎么冷血这么快便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异常状况,疾步上前打开房门,问道:“冷血,有什么情况吗?”,话未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冷血身后,表情有些僵硬。
冷血身后站立一人,此人正是一路跟踪叶逍的赌坊中所见过的邋遢男子,初见到叶逍时,显得更加的吃惊,犹如吃了一大嘴的黄莲般,表情难受、怪异之极!
叶逍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冷血,还是让开了路,冷血眼中则满是兴奋和激动,完全忽略了身旁两人的表情。“公子,真是天大的喜事!”冷血说道。
叶逍倒了两杯茶水,淡淡道:“喜事?”
冷血道:“公子,此人叫做张琦,便是当年杜大掌柜安排进青阳城中的头领之一。”
叶逍道:“这么巧?”
冷血冲张琦道:“这位便是冷血现在追随的叶公子。”
张琦拱手道:“叶公子,得罪了!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冷血疑道:“公子认识张琦吗?莫非,莫非这跟踪公子的真的便是张琦这小子?我还以为你看到了我留下的记号呢!”
原来冷血出了客栈后,一眼便找到了张琦,待到近处时认了出来,以为张琦是依照自己留下的暗号找来的,着实没料到张琦其实就是跟踪叶逍之人。而除了张琦外,再无旁人可疑,于是冷血便带回了张琦。
张琦闻言脸色一变,显得更是尴尬。
“为什么跟踪公子?”冷血脸色阴冷了下来。
张琦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在冷血凌厉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开口道:“在银钩赌坊,见到叶公子赢了许多银子,便起了歹心,所以跟了公子一整天,想要,想要。”张琦的声音到后来几不可闻。
冷血暴怒,一巴掌将张琦拍倒在地,“想要?你他奶奶的想要做什么?老子打死你算了,居然敢打公子的主意!”
叶逍叫住了还欲下手的冷血,说道:“够了冷血,不知者无罪。张琦你起来说话吧!”
张琦起身,也不擦嘴角的鲜血,拉过一把椅子,坐的距离冷血远了些,才说道:“公子宅心仁厚,张琦在此多谢!”
叶逍摆摆手,冷言道:“既然是杜大掌柜的安排,为什么冷血却寻不到你们一个人?而且,你现在是以赌为生吗?”
张琦面现惭愧之色,继而眼中露出痛苦和悲愤之情,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叶公子,冷血大人,当初大掌柜安排进青阳城的两百个兄弟此时还能动弹的已经不超过三十个了!”
冷血身子一颤,震惊的盯着张琦道:“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
张琦一一道来。
原来当初张琦等一帮杜大掌柜手下,潜入青阳城中,意欲在这繁华之地打出一片天地。初时倒还顺利,悄然收编了城西地区几个偏僻的街道以及附近的小团伙,可能是因为一切太顺利了,所有人都认为这青阳城已经是一块到嘴的肥肉,于是正当张琦等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大举扩张地盘之时,灾难来临了。几乎是一夜之间,这帮人遭到了毁灭性的的打击,仅仅数十个黑衣蒙面人便血洗了张琦与一帮手下,张琦在兄弟们拼死保护之下方才脱身,而当晚跟随张琦的所有兄弟全部死于非命,第二日被发现暴尸荒野,遭野狗分食!
张琦为此大受打击,后来也曾寻到当晚散落于城中的兄弟,却再无一人敢提在青阳城立足一事。心灰意冷之下,张琦便隐姓埋名,在青阳城中寻了一个寻常百姓的女子的成家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如此一来,更加愧对杜大掌柜,所以后来虽然杜大掌柜曾派了不少人来青阳城中寻找,张琦一直避而不见。至于赌博一事,张琦说是家中的孩子得了重病,需要大量银子医治,因此才孤注一掷,谁知道却输得精光,有家难回,心情激动之下,方才做出跟踪叶逍之举。
叶逍静静的盯着张琦,“事情便是如此了,若是冷血大人怪罪小人不忠不义,张琦也无话可说,但求一死!”张琦最后说道。
冷血长叹一声,道:“如今我已经追随叶公子了,与帮派早已再无瓜葛,又怎会怪你不忠不义呢!只可惜了那么多兄弟,死的不明不白,张琦,莫非你从来没有想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吗?”语气渐渐严厉。
张琦摇头道:“那晚的几十名黑衣人各个武艺高强,而且事后根本无从查起,怎么报仇?只能逢年过节时,给兄弟们烧些纸钱了!”
时间是把杀猪刀!想当年张琦深得杜大掌柜器重,为人豪爽意气,胆大勇猛,号称帮中的一员虎将,每每对敌之时,总是冲杀在最前面,那是何等的威风和豪气,如今却只是一个烂赌鬼而已!冷血叹息不已,扭头瞅向叶逍。
叶逍掏出今日赢的一沓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