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转瞬即逝,在李少云的不懈努力之下,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能这么快学会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有很好的学习环境,他们都只会说本地土语,只有李少云说的语言和他们不同,所以李少云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让他学到些东西。二来是他们的词汇量其实少的可怜,像一些成语啊,专业术语之类的他们都不会,别说没有‘细胞’、‘眼镜’、‘高分子材料’这些词语,就连附近的山名字都没有一个,所以学起来是异常的容易,他也差不多全学会了。
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李少云和他们交流比较吃力,问的问题也就比较多,那时愿意和他来往的人还不是太多,现在李少云交流毫无障碍,还时不时总会讲几个小故事之类的,所以身边总围着一大班人,即使是看李少云不爽的人在他讲故事的时候也会手里拿块皮毛装作正在干活的样子,然后竖着耳朵在偷听。
再也没有一种娱乐设施像讲故事一样对设备要求如此之低。踢足球要场地和足球,斗地主不需要有地主,但是需要有扑克,可是讲故事只需要讲故事的人知道的故事多,讲的时候动作丰富,不要先笑场就可以了。所以他会时不时讲个故事给众人娱乐。
由于他们自己不种植蔬菜果树,所以冬天能采集到的水果蔬菜不多,除了捕猎是几天一次之外,不再从事其它生产活动。物资大多都是在秋天就已经储备好了,所以冬天除了打猎几乎都是休息,空闲时间比较多。
现在李少云周边就围着一群人,女人居多,要求李少云讲故事。
他们平时就听不到什么新故事,所知道的故事都是在受戒日听到的。
所谓受戒日,也就是每过十天举行一次的活动。在李少云看来也就是洗脑日,族长吧啦吧啦讲些古老的故事,其实讲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就是重复说一些戒律,因为没有文字,所以就只有靠人时不时念叨念叨,加强人们的记忆,让人不要去犯错;另一样主要就是讲一些有关女人凌驾于男人之上的荒诞故事,以及一些有关男人的职责以及戒律,在李少云看来概括起来主要还是给男人洗脑。
李少云虽然知道是在给男人洗脑,但是他也不敢指正批评。女的就算了,就连全部男人也认同女人是比男人高一等级的,男人就应该为女人服务,所以他碰一鼻子灰之后也懒得再去反驳了,最主要是在他被警告“再说男女平等这种胡话就要严惩他了”。至此,他才深深理解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苦闷心情。
因为他们听到的故事都是在受戒日上族长所讲的,开始觉得比较鲜新,多听几次就乏味了,这少的一双手就可以数的过来的故事他们是要听一辈子的。所以随便一个鲜新的故事他们都会听的津津有味,昨天他给他们讲的是《龟兔赛跑》和《守株待兔》,前天讲的是《小马过河》,大前天讲的是《狐狸和乌鸦》。这种骗小学生的玩意他们都听得那么入迷,可想而知他们是多么的饥渴。
什么!为什么不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王子和公主的浪漫故事么。
对不起,在这里行不通,好多规则在这里都行不通,就比如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条,虽然这里没有买卖,但是他们就是靠打猎为生的,可能不去杀害么。
他如果讲了《白雪公主》的话,肯定挨批。这对于他们的爱情关,不,他们就没有爱情,这对于他们的三观绝对是个冲击。因为他还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是王子,什么是公主,什么是国王,什么是王后。
解释完之后问题就来了。他们就会得知是国王娶了王后,国王才是掌权者,男人地位在女人之上,那么他的下场比提出“地球是绕着太阳在转”的哥白尼好不了多少。
保险起见,他还是说点动物们的故事安全些。
“葡萄,今天我还给你讲个兔子的故事。”李少云对着葡萄说道。
葡萄和他的关系比较好一些,所以总是央求他讲故事,于是众人就有耳福了。
“都说叫人家小花啦。”葡萄撒娇道。
这么土气的名字李少云是无力吐槽了,这名字和眼前这个邻家小妹是怎么看怎么不搭调啊。
其实这不能怪她,首先名字不是她自己取的,其次院里叫一声“小花”起码有十人会答应,而其中还有四个是上了四十岁的。
试想大呼一声小花,十几个人回头,其中还有几个是大妈。这画面太美,想想就醉了。
他们取名的规则是出生的时候看看四周都有些什么,运气好的话赶上桃花开了叫“桃花”,赶上苹果熟了叫“苹果”,而不是“iPhone”。运气不好,没有看见眼熟的植物或者动物,看见杂草就取名“小草”,看见不知名的花就叫“小花”了。
“小花是吧,记住了……哎,葡萄,要不今天就别讲了,一会族长又要来说我了。”李少云对着葡萄说道。
“……”葡萄无语,明明刚才还跟他说的好好的,让他叫她“小花”的,现在又叫她“葡萄”了,不过怎么叫由他去了。只是头却摇的像个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