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难以取舍
小君来访的那天晚上，兰香没有睡好觉，看着身边的山子已经响起了轻轻的鼾声，但兰香还是睡不着。
山子回来后，兰香把新华小学副校长来访的事情讲给了山子，让山子替自己拿一个主意。山子想了想说：“你自己拿主意吧！这个事情还是得你自己看着办。”
看兰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山子笑了，拍了拍兰香的手：“不要着急，想想再说，也不是三两天就决定的事。”
从兰香的本心来说，肯定是想要去当代教，六百块有什么呀！那也是她自己喜欢的工作，钱少钱多的能怎么样呢！可是，小饭桌怎么办？当初办小饭桌的初衷，就是为了多挣些钱，攒钱买房子，在中阳扎下根来，为新月的将来创造一片天地。而且小饭桌现在已经上了正轨，每月的进项都是一千多块，兰香心里也是舍不得丢掉自己一手办起来的小饭桌，累是累，但每天辅导孩子们也是很快乐的事情，也算是过过教师的瘾嘛！而且孩子们一口一个“兰香老师”“李老师”，叫得兰香心里那个甜啊！可是，兰香其实还是享受那种走在一排排的课桌间，边踱步边讲课的感觉。看着几十个小脑袋在你的面前摇摇晃晃，迷惑的眼神渐渐变得透亮，最后简直都能闪出光彩来，那种满足、惬意的感受，如果你不是亲身经历过，你一定体会不到。
第二天，新月见妈妈眼圈黑黑的，就知道妈妈昨晚没有睡好，一定是思谋着去新华小学当代教的事情，知道妈妈不好抉择，丢掉那头也不好。就有意无意地跟兰香说：“妈妈，现在当教师不坐班，如果你不当班主任，上完课就没事了。以后就清闲了，就有时间和我玩了。”
咦！新月的这几句话提醒了兰香，如果我当了代教，顶多和孩子们一起下学一起上学，下了班照样可以辅导孩子们，问题的关键是，第一，新华小学让不让自己继续办小饭桌，第二，必须解决做饭问题。
兰香一拍手，先解决第一个问题，她马上拨通了曹君的电话，打问学校让不让上班的同时办小饭桌。曹君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原则上，学校是不让在职教师办小饭桌的，这个我们学校是有文件的。你是代教，可以不受学校纪律的约束。但最好是把小饭桌慢慢地关掉，毕竟我们还是打算调你过来的。”
“知道了！”
“考虑好了吗？”
“噢！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过两天我联系您。”
放下了电话，兰香就想着解决第二个问题，这可不是小事，首先必须是体力好，每天都得上街买菜，第二，还得做饭做得好，孩子们爱吃，第三，还得懂得营养的搭配，荤的素的必须搭配好，让孩子们吃得健康。
请一个人，不值当，又要花钱，自己做倒是可以，累点不要紧，恐怕不及时，饿着孩子们可不行。小饭桌，小饭桌，当然“饭”是最重要的了。
怎么办呢？兰香嘴里嘀咕着：“谁做饭呢？谁做饭呢？”一边收拾零钱准备去买菜买肉。
新月说话了：“让奶奶做呗！”
兰香一指新月：“对！你说对了，奶奶做饭，爷爷买菜，好主意！”
兰香说新月出的是好主意是有道理的，今年回家过年，婆婆就曾经说过，想到中阳这里，给山子一家做饭，这样每天可以见到新月，爷爷也很想新月，虽然经常也能打打电话，但总是不如见面。老两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看到中阳能帮上什么就帮什么。当时是因为中阳没有住的地方，这样才作罢的。
兰香一想，现在的问题不是谁做饭的问题，而是公公婆婆住在那里的问题了。这个问题还得和山子商量一下。
晚上和山子一说，山子没有马上说行还是不行，而是问兰香：“你是打算要调到新华小学了？肯定的？”
“噢！”
“多长时间能调过来？”
“没说，反正说不好调，大概不是很快吧！怎么了？”
“要是一二年能调过来，还好说，如果三年五年都调不过来，怎么办？”
“这……没想……”兰香的确没有想，“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我问问侯哥，看他们学校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你先不要着急。不要你做了代教，几年也调不回来，等于是给人家打长工了，照你的脾性，肯定还想好好干，两头都得挂着，还不累死你？咱妈眼看就老了，能做几年饭？那可不是几个人的饭，是十几个人的饭呢！短时间还可以，长时间可不是个事儿。这样，还不如好好办你的小饭桌呢！”
“好吧！”兰香想想也有道理。山子就到楼下打电话去了。
新月给妈妈挤挤眼睛：“妈妈，还是爸爸想得周到。”
兰香努努嘴，点点头：“嗯。”
一会儿，山子上来了：“侯哥说，让你等着，他和曹副校长说说，曹副校长会和你联系的。”
“你这个侯哥就是神通广大呀！”兰香不由地感叹。
“人家是夫妻嘛！”新月一旁嘀咕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兰香